夜瀾傾嘴角一抽,她都三十九了,雖然吧,她挺注意保養的,但眼神裡的滄桑是唬不了人的。
“趕緊吃吧,一會都涼了,對了你給我說說這兩年的發展唄。”
夜瀾傾現在想的是,她失蹤的這兩個月裡,在那邊不會失蹤兩年了吧。
她其實只猜對了一半。
那邊雖然沒有過去兩年,但也過去了半年多。
……
夜瀾傾失蹤三個月的時候,封北尚且還能坐的住,因為以前夜瀾傾做任務也會很久不歸家。
但聯想到她從夢境中帶回一個人,一直忍到第四個月,便再也坐不住了。
他跟老首長提要求,要親自出去尋找。
一開始老首長不應允,因為派出去找的人,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光是滇省周邊的山林也都搜尋了不下五六遍,甚至都用上了警犬。
可封北等不了,每天都是煎熬,幹什麼都沒有心思,於是他安排了一下工作,便偷偷走了。
他尋遍了她可以去的地方,幾個月下來,走了好幾個國家,最後在滇省往安南穿插的那片林子,撿到了一個皮套。
是夜瀾傾平時用來扎頭髮的棕色皮套圈。
那皮套圈經過下雨暴曬,已經面目全非,但他還是撿到了,一眼就認出那是媳婦的。
封北用竹子搭了個竹屋住在了山腳下。
生活不是一個人的,他拿著讓方清野給他準備的大哥大,每週都會給孩子們打去電話,這是瀾傾在的時候,固定會做的事情。
但卻無法面對家裡的老人。
他瞞了三個月,臨走時,才告知說瀾傾失蹤,他要去尋她。
丈母孃當場就暈了,不過好在有他媽在,他才放心的離開。
現在他出來已經兩個多月了,該往家打個電話了。
糾結了好久,才用大哥大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是小北嗎?喂~”
封書琴那有些沙啞的嗓音自電話裡傳來。
良久,封北才開口:“媽~是我。”
他站在那片林子外圍,看著已經枯黃掉落的滿山樹葉,感受著這邊的寒風,一股荒涼之感油然而生。
“小北啊,怎麼回事啊,你爸找過老首長,說瀾傾失蹤估計是凶多吉少了,你找到什麼訊息了嗎?你咋不回來呢?喂~喂~!”
封書琴生怕斷線,語氣急切的將問題一股腦的全部丟擲。
“我沒找到她,但我找到了她的東西,你跟大家說,我找不到瀾傾是不會回去的。”
封北話音剛落下,電話裡又傳來盛沐白那頗具威嚴的嗓音:
“到底怎麼回事?”
封北不知道怎麼回答,便選擇了沉默。
大約過了一分鐘,電話裡又傳來盛沐白洩了氣的聲音:“如果,我說如果沒有希望就回來吧,你岳父岳母身體都不大好,你幾個姨子還不知道情況,你得回來主持這些事情,看看是不是該告訴她們。”
封北聞言,雙目赤紅的吼道:“你什麼意思?瀾傾還沒死呢,你想讓我回去給她辦喪事?我不回去——我會找到她的——”
不知怎麼的,聽到這樣的話,他便理智盡失,差點就把手裡的大哥大砸了出去,不過為了聯絡孩子們,還是把大哥大緊緊攥在手裡。
風吹掉了他眼裡的淚,他朝著大山裡嘶吼:“瀾傾——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