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還是送你家司令回家吧。”顧景芝擺了擺手,強忍著劇痛,踉蹌兩步,坐在了椅子上,仰躺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秦一楠撓了撓頭,實在不知道兩位這是鬧哪樣,任務完成,不應該是好事嗎。
幹嘛還打架。
封北走了,顧景芝住院了。
夜瀾傾接到電話的時候,封北還沒回家。
她開車趕到醫院時,顧景芝已經進了手術室,說是被打的不輕。
顧景芝警衛員是個小孩,看著也就十七八歲,叫張為民。
此時他正嚇的吧嗒吧嗒掉眼淚。
“首長,你說我們政委不會有什麼事吧,嗚嗚,都不能喘氣了。”
是肋骨斷裂引起了胸壁軟化,才影響了呼吸功能,他是知道的,但一直都記得他們政委進去叮囑的話,故而哭的很傷心。
夜瀾傾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會打的這麼狠,難道戳破肺葉了?怎麼還不能喘氣了。
“你別哭,你家政委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夜瀾傾心底也很忐忑,萬一真有什麼事,狗男人這是得捅多大簍子。
張為民聞言,偷偷看了眼一臉急切的夜瀾傾,哭的聲音更大了。
直到醫生出來,讓他閉嘴,他才抽抽搭搭的噤了聲。
夜瀾傾耳根清淨不少,安慰人,她不會,往手術室裡瞅了一眼,便急匆匆的去醫院辦公室,準備給封北打個電話。
小警衛員見她要走,立馬跑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苦苦哀求:“首長,您是要走嗎?您能別走嗎?我心裡沒譜。”
說罷垂下頭,眼珠子滴溜溜轉的飛快。
夜瀾傾眼底的不耐一閃而過,但還是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安慰道:“我只是去打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她抽回手臂,轉身便走了。
張為民抹了把臉,心裡暗暗嘀咕,為了政委他可真是豁出去了。
他們政委讓他表現的傷心一點,想了好久,只有把政委想象成快死了這樣,才能更逼真一點。
夜瀾傾可不知道他們心中的彎彎繞。
借到電話,便給家裡去了電話。
“喂。媽,封北迴去了嗎?”
其實她心裡是有點氣的,但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忍著心中的怒火。
對面傳來王翠花否定的話,她便掛掉電話,又撥打了家屬院家裡的電話。
電話一直響,都沒人接,就在她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你回家了?”
“嗯。”對面封北頂著滿頭的泡沫,身上圍著浴巾,光著腳丫子,正在接電話。
“我在醫院,你一會過來吧,顧景芝可能不大好。”
夜瀾傾說到這裡,心底泛起嘀咕,為啥要通知她呢,難道不該找罪魁禍首嗎。
對面的封北聞言,眸色微沉,一張臉陰鬱的像是能滴出墨水來。
“嗯,我知道了,在哪家醫院?”
“軍區總區醫院。”
夜瀾傾掛掉電話,對辦公室裡的醫生道了謝,便又懷著忐忑煩躁的心情,來到手術室門口。
剛走近,坐著的張為民立馬彈跳起身。
方才還平和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悲傷無比,像是死了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