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種子有一萬斤,具體能不能夠,夜瀾傾不知道,反正這算是報答大隊長當年的幫助之情了。
至於他如何處理,那她就不管了。
……
封北拖著沉甸甸的行李,腳步略顯疲憊地踏出火車站。
寒夜的冷風仿若無數細密的針,不由分說地往他的衣領、袖口鑽,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心裡盤算著先找個招待所將就一晚,等天亮再回部隊。
別看是半夜,出站口處,人群如潮水般湧動,歸家的人們神色急切,腳步匆匆,一心只想快點回到溫暖的家中與親人團聚,共度新年。
這一幕落在封北眼裡,心底酸澀無比,他也很想跟媳婦和孩子們過年……
滿心的心事讓他絲毫沒察覺到,有一道黑影猶如隱匿在黑暗中的餓狼,悄無聲息的隱沒在人群中,跟在他身後。
一陣冷風吹過,封北徹底回了神,跟隨著人群開始往臺階下邊走。
就在他剛剛下到第二節臺階時,好似被誰擠了一下。
毫無徵兆地,左側後腰猛地傳來一陣劇痛,那疼痛猶如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他的神經,好似有一把尖銳至極的冰錐,硬生生地刺入他的身體。
封北的瞳孔驟然一縮,多年的軍旅生涯賦予他的敏捷反應瞬間被激發。
他不假思索地反手就朝襲擊者抓去,但他還是稍微慢了那麼一點點。
那把匕首被狠狠拔出上頭還帶著滴滴答答的鮮血,一陣直衝天靈蓋的疼痛再次襲來。
封北顧不得疼痛,迅速轉身,憑藉著驚人的力量,一把鉗住對方的手腕。
可兇手就像一隻瘋狂的野獸,動作敏捷又狠辣。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那人右手揚起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再次刺向封北。
“噗”的一聲悶響,匕首直直地沒入封北的胸口。
封北悶哼一聲,身體劇烈地晃了晃,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
但他的手依舊如鐵鉗一般,死死地鉗制住兇手,黑眸中泛著凜冽的寒光。
此時,周圍的人群終於從慌亂中反應過來,驚恐的尖叫聲瞬間此起彼伏,劃破了原本就不寧靜的夜空。
“啊——殺人了!”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格外刺耳,瞬間將現場的緊張氛圍推向了頂點。
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個愣怔,開始不顧一切地瘋狂掙扎,雙手胡亂揮舞著匕首,又接連刺了兩刀。
封北只覺力氣在一點點消逝,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但他的雙眼卻始終死死地盯著兇手的臉,彷彿要將這人狠狠的刻在腦海中。
就在封北的意識即將消散之際,周圍的人群終於一擁而上,將其接住,避免了從臺階滾落造成二次傷害。
那個黑衣人則趁著混亂,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封北的手,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封北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癱倒在地,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身體裡不斷湧出,在冰冷的地面上肆意蔓延。
“快,報案。”
“先送醫院。”
“公安同志這邊,在這裡。”
封北意識徹底消散前,聽到的就是熱心群眾的各種喊聲。
港城。
喝了點酒,正在熟睡的夜瀾傾忽的從床上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到白色窗紗外邊的天空,已然泛起魚肚白,才知道自己是做了個噩夢。
猶如真實般的夢境讓她心有餘悸。
她夢見封北被人扔了炸彈,炸的粉身碎骨,血沫子夾雜著碎肉,都濺到她的臉上,身上,還帶著溫度和濃烈的血腥味。
夜瀾傾再次看向外邊的天,剛想躺下繼續睡覺,空間裡就傳來水晶那奶糯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