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就對上夜瀾傾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閉了閉眼，心一橫，說道：“傾傾，廠子……要幹不下去了。”
嗓音沒了剛才的溫柔，帶著幾分急切，看上去頗有種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的感覺。
夜瀾傾嘴角一抽，她還想著自己的設計稿一定能火出天際，怎麼就到了要幹不下去的地步。
不過這好像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單槍匹馬的，競爭又那麼激烈。
“那現在是出什麼問題了？”
她淡定自若的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語氣平靜的像是在問別人家的事。
方清野一向以穩重自持，沒想到他還不如傾傾心態好。
他垂下眉眼，準備和盤托出。
“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開工了，沒有訂單。”
“我之前給你的稿樣子都不暢銷嗎？”
那可是現代的稿子，怎麼可能會沒人看上，這讓夜瀾傾詫異不已，難道是太過時尚，市場打不開？
“一開始挺好的，可咱們的衣服一出來，就有很多廠子都跟風，她們用料比咱們便宜，一樣的款式自然就比我們賣的便宜，這導致我們就很被動，我想過再出新品，可沒有設計師，別的廠裡都是有專門的設計師的。”
夜瀾傾也沒想到這點，倒是她疏忽了。
她剛想出言安撫他一下，就聽他又開口了：“傾傾，你別怕，咱們還有機會，現在沒有流動資金，我想著先把這別墅賣了，然後我去一趟法蘭西，到時候一定給廠裡找個很好的設計師。”
夜瀾傾眼皮子跳了跳，眉心緊擰：“你要去法蘭西？”
方清野重重點了下頭：“對，如果順利的話，立馬就出發。”
聞言，她立馬出言安慰，不然她怕再慢點房子都被賣了。
“不用啊，我會畫稿子，再說還沒到賣房子的那一步，你先彆著急，吃口飯，待會你先領我去參觀一下廠子，給我再講講一些細節，我來想辦法。”
夜瀾傾表情很是淡定，她那猶如春風拂面的獨特嗓音，像是帶著魔力般令人信服不已。
這讓方清野的心頓時落進了肚子，傾傾這麼說，那必定是有退路。
有時他也想過，她到底是哪裡來的錢？
她的家庭情況自己再清晰不過了，不過也有可能，傾傾的姥姥曾經是滬市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有點家底也很正常。
可這筆家底有點太大了，大的他都有點懷疑，小姑娘是不是幹違法亂紀的事情了？
是的，方清野當時一心想著接觸夜瀾傾，把她祖宗八輩都查了個底朝天。
就連夜瀾傾自己都不知道她姥姥是哪裡的，只知道是江南富商的小姐。
印象中好像有點滬市口音，但不重。
“行，哎呀，你不知道我……唉……”
方清野收起飛遠的思緒，就又想起昨晚自己的差點遭遇的事情，膈應的渾身刺撓，也許是好幾天沒洗澡的原因，也許是真讓那琳達給噁心到了。
“哈哈，你過敏了嘛？”
夜瀾傾見他不是撓頭就是撓身上，還撓膝蓋。
像是渾身刺撓一樣。
“沒。你不知道我昨晚，差點就為了廠裡獻身了。”
方清野知道夜瀾傾還有兜底的資金和本事，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打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