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淮本以為他不回家,家裡沒人,他娘就回去了。
沒想到她竟然做了飯還拎著飯送來了。
他心裡打鼓,不知道老太太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是不是又要想陰招算計自己。
吳月梅聞言,眼底閃過一抹不悅,這是盼著她走呢,不拿到錢她怎麼能走,想的美。
“奶~”
“奶~”
夜瀾姍和夜瀾笙忙把老太太手裡的飯盒接了過來。
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一直坐在黑暗處的兒媳婦。
“醫生咋說?咋的到現在還沒生出來?”
然而她的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並沒得到兒媳婦的回應。
王翠花心道她可不搭腔,這婆子是屬膠水的,黏上就揭不下來。
夜淮見老孃臉色不愉,生怕她找事,忙上前勸道:“娘,天黑了,你還是回去吧,你在姍姍那屋將就一宿,明個就回家吧。”
老太太一聽,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不過她當著孫女和王翠花的面並沒發作,要是發火那還怎麼要錢。
南屋多熱,這個混蛋是想熱死誰?她心裡罵罵咧咧的,嘴上也沒閒著,她不能朝旁人發火,難道還不能朝兒子發火?
“你娘來你家住幾天,咋的還容不下我啊,再說俺家小孫女要生娃,我得幫著看看娃啥的。”
夜淮眼睛倏地瞪大,音調也不由拔高:“娘,咱家住不下,這大熱天的,住一起你自己也不方便呀。”
這要是讓她住這裡,那家裡永遠都不得安寧了。
“沒事,老房子也住不了,反正我也沒地住,在你家湊合一陣吧,實在不行你們兩口子給我把那小西屋收拾收拾,我住進去也行,咱家老房子反正臨時也蓋不了。”
角落裡聯排椅上的王翠花實在聽不下去,積攢的滿腔怒火,頃刻間在這一刻爆發,她騰的站起身,怒聲斥道:
“夠了——你是誠心想為難我們是吧,現在是什麼時候,我閨女在裡頭生孩子,具體啥情況還不知道呢,你們說什麼房子?”
她的吼聲引起了旁邊辦公室裡人的注意。
一個男的,從辦公室探出腦袋檢視:“這是醫院不要吵吵。”
留下一句話,男人又立馬縮了回去。
吳月梅一直對這個兒媳婦都不滿,現在看她竟然吼自己,這個態度,她怎麼能樂意。
可她從來沒跟王翠花起過正面衝突。
故而即便再生氣,也壓著火氣道:“真是活久見,兒子媳婦一起逼迫我這個老婆子,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你們可真能耐。”
“奶,話可不能那麼說,我媽可沒那個意思,現在是我妹正在生孩子,你從來了就沒關心一句,怎麼還說我爸媽逼你呢。”
夜瀾姍真想給這老太太攆出去。
“奶,走,我陪你出去溜達溜達,涼快一下。”夜瀾笙則把手裡的飯盒直接遞給四妹,上前一步,拉著老太太的胳膊,作勢就要給架出去。
不過她說話不緊不慢,聲音又柔和,並沒引起老太太的反感。
“你們一個個的真是,那不是話趕話說到這裡了嗎?我要不是為了老五生孩子,我一個老婆子能走路來這裡?我腿腳不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見兩個孫女都開始不滿,頓時改變心中策略,不能再強勢下去,要是幾個孫女也開始跟她們媽一個鼻孔出氣,那不利於她接下來的計劃。
就在這時,產房的門忽然被開啟,已經發黃的白色布簾子裡拱出一顆腦袋。
“夜瀾傾家屬,你們誰是b型血,趕緊去抽點血給她,她血流的有點多。”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不喜歡夜瀾傾那個女護士,名叫何慧,是夜瀾傾的初中同學。
只不過原主夜瀾傾根本就沒把這號人裝腦子裡,導致現在都不認識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