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沙啞的咳嗽聲,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地下的夜瀾菲一直睜著的眼睛看上去恢復了一絲清明。
“別動,小吳小徐,你們誰倒揹著她,控控水,肚子裡還有不少呢,等下我先給她摳摳。”
張大夫不顧頭暈的夜淮,上前又開始摳夜瀾菲的嘴。
這次的摳嘴,讓夜瀾菲打了好幾個乾嘔。
“來來,我來背。”徐大壯如果論輩分的話夜家姐妹得管她喊一聲叔。
所以他來最合適,反正他摔跤摔的,身上都是泥,比瀾菲乾淨不到哪去。
夜淮嘴唇蠕動,想說自己來,但卻站都站不起,抬抬手都成了奢望。
張大夫開始檢查夜瀾菲時,夜瀾傾就跪坐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小妹,小妹,你沒事吧。”
夜瀾笙感覺到小妹的不對勁,忙上去攙扶。
夜瀾傾無力的擺了擺手,繼續跪坐在原地,慢慢恢復著體力,她從空間中拿出一枚晶核握在手中,安靜的吸收。
夜瀾菲已經被倒掛在徐大壯的後背上,幾個人就這樣揹著她出了門,在診所外邊不停的跑動。
累了就換人,如此跑了有十幾分鍾,夜瀾菲才真正意義上算是恢復了一點,她的手會抓揹她的人,這麼揹著很難受,控的眼睛都充血了。
夜瀾星抱著安安,還有夏冬至抱著昭昭,趕來的時候,夜瀾菲已經被放在了診所的小床上。
給她掛上了液體。
“一會啊,這瓶水掛完,就去醫院,再看看。”
張醫生覺得沒什麼事了,這種情況雖然很少發生,但國外並不是沒有。
像是淹死的一些人,有一定機率是暫時性停止心跳能救回來的。
不過他還是很佩服夜家這個小閨女,見她的臉色竟然在一點點恢復,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夜瀾傾是孕婦。
張前進心虛的別過頭按理說這心肺復甦,應該他來做。
夜瀾菲被自家小妹妹從鬼門關拉回來這件事情,沒用上一個小時,就在廠裡傳了開。
而夜瀾傾也‘一戰’成名,廠裡的人再提到她,已經不會說她跟別人跑了這件事情,而是會說,能把死人救活。
其實並不是那麼巧合,夜瀾菲在河邊徘徊了半宿,都沒有勇氣跳下去。
最後下定決心跳下去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多。
徐大壯發現她那時,也就剛撲騰完,巧合的是,她穿的是夜瀾笙的羽絨服,那羽絨服還是夜瀾傾當初讓三姐捎回來的。
這段時間夜瀾菲回家,並沒帶衣服,故而一直都穿妹妹們的衣服。
羽絨服能漂浮,她又很瘦,暈厥過去不撲騰的時候,反而讓她飄在了水面上。
這才能被救活,不然夜瀾傾縱是給她做一天的心肺復甦,也救不活她。
夜瀾菲去了中心醫院住院,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得了抑鬱症。
而這個病只有夜瀾傾能看出一二,在旁人眼裡,她就是想不開,總想著自殺。
是的,住院期間,夜瀾菲半夜自己割了剜。
好在夜瀾姍陪床,一直都是假寐,聽到滴答聲,以為是哪裡露水,拉開燈才發現,地下的血都形成了血泊。
發現及時,搶救及時,輸了一袋子血漿,才算是再次活了下來。
夜瀾菲住院的第七天,夜瀾傾提溜著保溫盒,慢悠悠的從家裡出來,今天天暖和,她等著男人推腳踏車出來,準備去醫院送飯。
突然她就發現自家的巷子口,來了三個有些熟悉的人。
“封北——你看那人是不是你爸媽?”
她朝著院子裡還在給腳踏車鏈條上油的封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