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傾說必須報公安,必須殺雞儆猴,不然娘倆在這村裡沒法過了。
“當家的,你說咋辦?”
劉梅花吸溜了下凍得通紅的鼻子,抄著手碰了碰付昌平。
見大隊長仍舊再考慮,夜瀾傾只的再加把火。
“叔,如果這次輕拿輕放,那往後誰都能來爬我的牆頭,說不定我娘倆在睡夢中就被人抹了脖子。”
“呸呸呸,別胡說八道。”
“嬸,本來就是,我三姐今天剛走,他就大著膽子來爬我家牆頭,你是圖點啥也還行,上來就打人,剛才都給我四姐打休克了,嗚嗚~~我都後怕。”
夜瀾傾這次是真的哭了,狗男人直接騎在她四姐身上,要是自己沒來,在這裡的是小原主,那夜瀾姍就被打死了。
“昌平,得報案,我支援小夜。”
三嬸子走到夜瀾傾身邊,目光中有自責,有疼惜,望著眼前的人,輕聲說:“你別怕,你三叔去你婆婆家了,今天這事指定給你個交代。”
天知道,剛才自家老頭髮了多大的火,原本都不上門了,可現在都開始犯罪了,當三叔的再不去管,那她兒子女兒還怎麼找物件。
日後誰提起封家,劣跡斑斑,換做她都不樂意找這樣的家庭當親戚。。
地上的封南已經醒了,但是他不敢出聲,他眯縫著眼睛,看了一下,發現大隊長正在他前面站著,火把的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的,格外駭人。
心都跟著哆嗦了一下。
夜瀾傾對於這麼陌生的三嬸子,突如其來的關心,有點受寵若驚,畢竟她可是來下奶時,都避如蛇蠍一般,雞蛋放下,還給了塊花布,孩子就看一眼。
然後像是狗攆一樣,就走了。
付昌平心一橫,看向夜瀾傾:“小夜,明早就報案吧,今天我先給他綁大隊部。”
他話音未落,地上的封南騰的一下子爬了起來。
“叔——叔——我錯了,我就是來借點奶給孩子吃,叔我要是進去了,那我家小妮就完了。”
“別扯些沒用的,我以為你能一直裝死呢。”付昌平氣的給了他一腳,但這一腳照比夜瀾傾得力氣,那可真就跟撓癢癢一樣。
封南此刻心裡慌極了,他只是想給夜瀾傾一個教訓而已,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了,最主要還是他捱了打。
“叔,叔,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她都打回來了啊。”
“我那叫正當防衛,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即便是打死你了,都沒罪。”
夜瀾傾一改剛才的哭唧唧,義正言辭的說道。
付昌平眼皮子跳了跳,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現在不是拱火的時候,他私心是不想報公安的,村裡的事情,私下解決最好。
但他做村幹部這麼多年,竟然說不過那個小姑娘。
無論封南怎麼說,還是被大隊長和馬大壯一起綁去了大隊的小雜物間。
為了防止他喊叫或者被人放出來。
付昌平索性在大隊點了爐子,守了一宿。
這一宿他攢了半年的一盒煙,都讓他抽沒了。
封家三叔去找老封頭髮了一大通火,無功而返。
無論封三叔怎麼發火,老封頭沉默不語。
最後還伸手借糧食,氣的封三叔,直接摔門離去。。
翌日一早,夜瀾姍和大隊長去了公社,報案。
公安來把封南帶走了,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實,狡辯沒用,問題是封南都沒有那個腦子狡辯,一直說他就是爬牆進去借奶的。
給公安都整無語了。
劉婆子聽小叔子說的,以為最多就是大隊長罵一頓,她不去就罵不到她。
沒想到兒子會被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