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傾嘴角微揚,那弧度裡滿是嘲諷。
劉婆子聞言,頓時氣的跳了腳。
“你個小娼婦,明明是你不撿點,給我三兒帶綠帽子,你還有什麼臉在我家?你肚子裡是誰的野種你自己清楚,是誰的你找誰去,不然就打到你掉胎。”
劉婆子掐著腰,蹦著高,歪著腦袋使勁吼,眼裡的怨毒都要化成利刃射向夜瀾傾了。
標準的潑婦罵街。
門口圍著的吃瓜群眾頓時一片譁然。
“你們說她肚子裡那是誰的種?”
“那咱上哪知道去,俺家兒媳婦還跟她走的近呢,呸,真晦氣。”
“你們可別在那聽風就是雨了,封北這一犧牲,有一大筆的補償呢,你們想想老劉婆子為啥攆人瀾傾走,人一直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可不,你們總說人家瀾傾懶的要命,不出門,都不出門了,上哪去偷漢子。”
“就是。”
人群中好話賴話半對半,有明白人,也有糊塗蛋。
張小丹聞聲,心裡有些著急,要是夜瀾傾留下的話,那她們和大房平分撫卹金的事就會泡湯。
那可不行,她弟還等著這錢娶媳婦呢。
“三弟妹,到底咋回事啊?你倒是給咱娘說說清楚,咱娘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誣賴你呢,你把話說清楚了,咱們都好說是不?”
張小丹滿目擔憂的看著夜瀾傾,輕聲規勸道。
這副德行,任誰看了,都會以為張小丹跟夜瀾傾關係賊拉好。
而滿村的人都知道,封家這個二房,經常性的說三房的壞話,說夜瀾傾在家啥也不幹的,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夜瀾傾的懶就是她有意無意說出去的。
還總是會跟人家說上那麼一句話:你可別往出說啊,我只告訴你。
夜瀾傾輕嗤:“你別在那陰陽怪氣的,簡直就是棺材裡放屁,是你吧,是你把我三姐給我寫的信念給她聽的吧,敢不敢把那信拿出來讓在場識字的人再念一遍?我還不知道個你,就是那個發了黴的爛葡萄,一肚子壞水。”
張小丹聞言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之對視,臉上的假笑幾乎都維持不住。
“三弟妹你咋能那麼說?”
“今個你們就是說破大天,我也不會走,走可以,撫卹金拿來,那錢是國家發給我男人,養他孩子的錢,你們今天要是敢沒下,我就去告你們,我找組織,組織一定會給我做主的,婆婆打兒媳婦,劉桂枝我告訴你,你完了,我這就去大隊找書記,找大隊長,說你思想教育有問題,學萬惡的舊社會,打罵兒媳。”
“還有你張小丹,造謠生事,抹黑妯娌,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我今天必須要給我,給我肚子裡的孩子,討一個說法。說我這孩子不是封北的,簡直可笑,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現在縣醫院都能驗血,孩子生出來,一驗血就知道是誰的,造謠也不怕爛舌頭。呸~”
她說完,就真扭臉往大隊去了。
門口吃瓜群眾當即給大肚子讓了一條道,一開始她們同情劉婆子,可夜瀾傾的話,讓她們瞬間倒戈,現在很同情這個小寡婦。
院子裡,只剩下劉婆子婆媳還愣在原地,不明白她嘴皮子怎麼突然那麼溜。
夜瀾傾眸子裡的狠辣是她們從未見過的,劉婆子其實是知道二兒媳拿的那信根本就不是真的,也許是以前老三家的再孃家時與哪個同學的信,總得是個男的吧,但是萬萬沒想到,是人家三姐的信。
但是,甭管是誰的信,今天都會攆她,因為上午時,人家送來的那錢,有三千七百塊,這是多大一筆錢,怎麼可能給她。
故而今天有沒有信的她都會把夜瀾傾攆出去。
可,現在怎麼辦,劉婆子心虛了。
孩子都能檢查出是誰的,這讓她怎麼賴掉這個孩子。
“娘,快點,三弟妹去了,去大隊了。”張小丹的話瞬間讓老太太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