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可以不分青紅皂白打我!娘,爹打我,你要替女兒做主!”
古昕擋在古父跟前,眼淚汪汪控訴,古父那一巴掌力氣不小,她半邊臉都腫了。
江氏知女兒委屈,摟在懷裡一陣低語輕哄。
古父看古昕躲在江氏懷裡哭就頭疼,厲聲斥責道:“娶你有什麼用,看你把昕兒寵成什麼樣了,還差點連累我古家滿門!”
“夫君!”
江氏不可置信望向古餌,大驚失色。
古父冷冷道:“即日起,蕭兒不用你操心,還嫌今天不夠丟人,帶上你的賠錢貨,滾回去!”
古昕受不了被標上‘賠錢貨’的屈辱,哭哭啼啼跑了。
江氏更不敢置喙古父的話,又不敢表現出不滿,只能偷偷抹眼淚,像菟絲花那般跟在古父身後。
古笛眼底閃過一抹暗芒,對古父的強勢主義一點都不意外。
古父疼愛古昕,可他更在意古家前途,還有他剛滿七歲的唯一嫡子古蕭。
容寐背古笛上花轎。
何嬤嬤遞來蠶絲蒲扇,古笛執扇掩面,小鹿般的眸子沒忍住偷窺,見他轉身,飛快垂下目光,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
容寐眼底劃過一瞬無奈與縱容。
落下轎幕,容寐跟古父寒暄閒聊。
訂親前,古父跟吏部考官打聽過鄉試成績,知道結果。
古父對容寐釋放善意,內心沒忍住感嘆容寐的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有此見識才學,出人頭地只是時間問題。
與容寐一番交談後,古父愈發堅定內心想法,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寶貝兒子跟容寐學而知習,考取功名。
……
酉時,日落西山頭。
拜別眾人,容寐接親離開。
容寐騎馬開路,一頂大紅小轎緊跟其後,身後的嫁妝車隊綿延幾公里。
這些好東西原本都是給古昕準備的,佔了古家三成的錢財和珍寶,現在都歸古笛所有。
古笛沒有婢女,何嬤嬤是從小照顧她的奶孃,經古父允許跟古笛來容家。
八抬大轎是官員規格,容寐尚未有功名,不可界越。
四抬轎子雖狹小,可軟墊舒適,還有茶水點心放在顯眼處。
容寐還挺貼心的,知她清早被嬤嬤挖起來梳妝打扮,折騰大半天沒東西吃,五臟廟餓得咕咕叫。
古笛淡淡一笑,拿起一塊糕點就著茶水吃。
吃飽思睏倦,古笛打了個哈欠,腦袋靠在轎子邊打瞌睡。
花轎入了容家宅,停在一處風雅小院。
容寐給了紅包遣退轎伕,走到花轎前,指節禮貌地叩了叩。
“……”鴉雀無聲。
何嬤嬤撩開轎幔一角,小聲喚古笛。
古笛睡得香,沒有半分回應。
見容寐眼神狐疑,何嬤嬤支吾解釋,說古笛寅時起床梳洗打扮,今日出嫁府裡不備早膳,應餓暈了,並非不重視夫家,還請姑爺不要怪罪。
容寐皺眉,古家竟如此苛待她!
何嬤嬤讓開。
容寐怕驚擾古笛睡意,輕柔撩開垂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