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康過來的時候,盛爺爺已經恢復了意識,能夠含糊著講幾句話。
躺在床上的老人憔悴不堪,他向盛旭堯伸出手,“阿堯……怎麼……沒上學......咳咳咳,咳咳咳。”一句話還沒說完,盛爺爺就開始劇烈咳嗽。
看著爺爺難受,盛旭堯心跟著揪起來:“爺爺,您好好休息,別說話。”
一旁照顧的醫生嚴肅道:“既然家屬都已經到了,病人需要及時做手術,你們商議一下手術做還是不做。”
盛爺爺躺在床上,艱難搖頭,“算了……咳咳咳……一把老骨頭……”
盛旭堯心疼無比,他紅著眼,拉著醫生說:“做,我們決定做,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把他救回來。”
醫生看了眼沉默已久的衣著光鮮的盛康,等待著他來裁決。良久,盛康點頭道:“做。”
“好的,我們會盡快安排手術。”說完醫生匆匆離開,準備手術事宜。
沉思已久,盛康走向盛旭堯道:“盛旭堯,我們聊聊。”盛旭堯目光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言。
為了不不打擾病人,父子倆走到病房外,氣氛一度陷入尷尬境地,就連夏曉姍這樣的外人都能看出他們二人關係並不好。
盛旭堯先打破僵硬:“你還知道回來?爺爺的身體,你有關心過嗎?”
盛康眉頭緊鎖,神色異常深沉,良久道:“我不出去賺錢,哪有錢給爺爺治病?”
盛旭堯看著盛康的眼裡滿是怨憤,“爺爺為什麼生病?”
盛康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別處,似是在逃避,“年紀大了,都會生病,這是常態,更何況你爺爺已經病了十年了。”
盛旭堯赤紅著眼道:“爺爺是病了十年沒錯,但是他身體一直恢復得很好,若不是沒日沒夜的擔憂你們,若不是每天夜裡不睡覺就為了等你一個電話,他的病會惡化嗎?”
“我不賺錢,這一家子怎麼過生活?”
盛旭堯低吼道:“我們要的是陪伴!”
盛康無言,他緊閉著眼。
父子兩的吵架讓盛奶奶也愁眉不展,盛爺爺躺在穿上痛苦輾轉,曉曉安慰的抱著奶奶,無聲勝有聲。
盛奶奶注意到曉曉疑惑的神情,嘆了口氣道:“他們父子兩一直都是這樣,一見面就吵。”
曉曉低著頭,心裡五味雜陳,她只知道一直以來都是盛爺爺和盛奶奶和盛旭堯朝夕相處,他們是多麼的快樂。她卻不知道,盛旭堯和盛康的關係竟然是如此的差。可是她的父母又何嘗不是缺乏對她陪伴呢?
醫生匆匆過來:“手術時間安排好了,家人簽好字立馬可以開始。”
盛旭堯立馬趕到醫生身邊,顫抖著聲音囑咐道:“醫生,擺脫你們了,一定要治好我爺爺。”
盛爺爺眼神突然有了亮光,他虛弱呼喚:“阿堯……盛康……過來……”
走到爺爺身邊,父子兩誰也沒有看誰一眼。
盛爺爺抑制咳嗽的慾望,拉著兩人的手:“別吵,回來就好。”
已經意識到錯誤的盛康瞬間淚流滿面:“爸,我對不起您。”聽了盛旭堯的話,他反反覆覆思考了很多,兒子今天的話讓他瞬間清醒。
盛爺爺面色終於有了紅潤之感:“我還有一事囑託,阿堯說田老師很看重他,讓他加入田徑隊,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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