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都杳無音訊,五個月其實不長,可這五個月內她經歷許多,這些經歷中都沒再有兩人的訊息,雲沐顏感覺,他們已離開太久了。
“姑娘!”
雲沐顏正沉思間,梅嫂忽然闖了進來,焦急喊道:“那隻大鳥不見了,我懷疑是小和尚燉來吃了。”
“禿鷲……”雲沐顏眉頭一沉,“胡說八道,這是什麼地方,當心隔牆有佛耳,寺廟裡不可能吃葷。”
梅嫂擰巴著臉,迫使自己面上顯得虔誠,可說出來的話,仍是忍不住地磨牙。
“大笨鳥住的寮房裡掉了一地『毛』,我找它時,看到一個後廚小院裡,堆著新鮮的骨架,那些骨頭還是熟的,聞著味道就是大笨鳥的。”
雲沐顏猛地拍腦袋,“哎呀,是我把它弄丟了!”
雲沐顏拽上怔愣的梅嫂,箭步跑到抄經堂裡,吃驚地發現整個抄經堂內,矗滿了一摞摞的經本堆,佔滿了抄經堂內所有的空間,至少有近百摞,每一摞都疊滿了厚厚的經本,幾乎壘到堂頂。
每摞經本堆都壘得七歪八倒,歪歪斜斜,若是輕輕碰到任意一本經本的邊角,整摞經本都會垮塌。
而且,還會起到多骨諾米反應,整個堂內所有的經本堆都會轟塌,雖砸不到花花草草,卻也能將人埋沒到窒息。
雲沐顏和梅嫂見此,只好小心翼翼地從經本堆間的間隙穿過。
雲沐顏身形較瘦,正身恰好能穿過這些間隙,她腳步靈活,颼颼穿過。
梅嫂體型偏胖,不僅需要側身收腹,還得憋住呼吸,一點一點緩慢地從間隙間挪過去,她連氣也不敢吐一口,生怕一呵氣,堂內所有的經本都倒了。
經本堆摞得像『迷』宮一樣,縱使雲沐顏身姿輕盈,也穿梭了好一陣,才來到一張抄經桌旁。
禿鷲仍蹲在原地,還在認真地抄經。
它的身後,還有一摞沒有疊滿的經本堆,只壘到了一半的高度。
禿鷲用尖利的喙叼著筆,畫出各種符號,每一筆每一劃都描得仔仔細細,但速度卻不慢。
它又抄完了一本,嘴巴放下筆,叼起那本經本,甩到身後那摞沒疊滿的經本堆上,輕輕鬆鬆地又使那摞經本堆歪了歪。
雲沐顏心裡嘆道:“該是怎樣的信仰,可以讓一隻獸寵如此虔誠?”
她能看出,禿鷲描繪的是禁術符號,定是它的主人所教。
在禿鷲眼裡,它的主人是它的佛,它的所有信念,也都來自它的主人。
雲沐顏心裡默默嘆息,“瓜木匠此人真的不凡,此行一定要找到他。我的神獸若也能對我如此虔誠衷心,死也無憾。”
不對。
雲沐顏回想起,在萬靈之淵幻境裡,青鸞火鳳為魔魂拼命戰鬥的模樣,它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自己的主人。
魔魂曾說,那個空間裡,她的神獸其實在一場海怪大戰中,被海怪吞噬了,想必也是神獸在千鈞一髮間,擋在了魔魂的面前。
“其實這兩隻神鳥也是非常忠誠的,我要變得更強大,做到它們值得忠心耿耿追隨的主人。”
雲沐顏就站在禿鷲身旁,並沒打擾禿鷲抄經,禿鷲也沒發現雲沐顏的存在。
直到禿鷲將身後那摞經本堆疊滿後,它停下筆,抬頭才看到雲沐顏,忽然『露』出笑容。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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