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之中,青鸞火鳳的輪廓漸漸變得清晰,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剛剛飛回來。
赤鳳也跟著唱出聲:“我們的眼淚可救濟蒼生,任你法器禍害,我們的眼淚也能造福萬物,反噬於你。”
原來,天空這陣光芒,是由兩隻鳳鳥滴落的眼淚合成的,這股眼淚之光,將千雷鍾和地王幡釋放的威力,反噬一部分給了雲沐顏自己。
耀眼的光芒下,雲沐顏難以睜眼,也難以喘息,只感到青鸞火鳳強大的氣勢漸漸『逼』近。
周圍所有的混『亂』與動『蕩』,都被光芒發散出的光線消融了去,恢復了原來清明的山谷和天際。
雲沐顏承受不住了,收起了地王幡和千雷鍾,停止禁術,眼淚之光也跟著暗淡,她受反噬的壓力便輕了許多。
雲沐顏睜開眼,吃驚看到青鸞火鳳已飛到跟前,它們毫髮無損,身上的羽『毛』依然光潔如仙,每條線條依然是那般優美。
方才山崩地裂的動『蕩』,並沒傷害到它們!
赤鳳又唱出聲,“人,你很優秀了,但還是卑微渺小。走吧,你不配擁有我們,我們曾經有主人,無人能比她強大,她消失了,從此往後,我們不再認主。”
雲沐顏忽然想起魔魂揮出刀劍的滔天氣勢,伴著鸞鳳和鳴,她想到,也許它們曾經的主人,便是附在她體內的魔魂。
只是,她又不完全肯定。
她的殘魂能被赫連子寒、卡達巫師以及若生長老看出來,身為上古神威的青鸞火鳳,附在她體內也有一段時間了,為何看不到她體內的殘魂呢?
倘若殘魂便是它們的主人,它們怎麼會認不出呢?
也或許,主人的強大和完美深深刻印在它們心裡,高傲的它們看不到殘缺的強大,也看不到比它們主人弱小的靈魂。
青鸞也出聲,“優秀渺小的人,你可認輸?”
雲沐顏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等一等,我需要休息一下。”
青鸞收起翅膀,“你很不錯了,值得我們允許你休息,休息好後,你要想出從我們面前離開的方式。”
雲沐顏返回地面,盤坐調息,並用通識篇快速地修補體力,方才使喚的那套禁術,又耗費了她許多精元,她已覺得力不從心了。
在此期間,兩隻鳳鳥在空中高傲地鳴唱著,漠視世間的渺小。
調養了一陣,雲沐顏『露』出笑容,仰起頭朝青鸞火鳳道:
“你們想見你們的主人嗎?我可以帶你們見她。”
空中的歌聲停滯了,世界突然變得安靜,短短的一瞬間,雲沐顏能感覺到青鸞火鳳長長的呼吸。
頭戴彩冠的赤鳳,眼中似要落淚,“主人……”
這聲呼喚,滿含久遠的懷念。
青鸞的聲音略顯粗嘎,有些生氣,“愚蠢的人,你的招術、法器觸碰不到我們,如今開始用惡毒的欺騙了。”
雲沐顏堅定道:“我沒有欺騙你們,我真的能帶你們看到你們的主人。”
赤鳳幽幽唱出聲,“日輝灑落在一日,花兒綻放在一季,雪飛漫天在一年,人歲古稀在百年,傳奇偶出在千年,我們對你的思念,卻在永恆無邊。”
青鸞展開雙翅,眼眸凜然,一股至高無上的優越和強大,再次瀰漫山谷間,氣勢比之前還要強大,上古威壓泉湧而下,捲起強風,圈住了雲沐顏。
渺小的雲沐顏身,屹立在強風當中,眼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