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子寒道:“能聽到能看到,說明你心不靜,去到寺廟,你會不好受。這條鐵鏈橋,叫‘渡橋’,這座山叫渡山。渡的是心,能爬到山頂,便是一渡。有的時候,不必過於清醒,半分淺醉便可,你試著回想淨心島的感覺吧。”
雲沐顏默了默,試著忽略身旁的聲音和幻影,只盯著腳下的橋面。
禿鷲眼睛『射』出的光束,映得橋面很清晰,每一個洞都映得清楚,雲沐顏看著看著,忽然覺得那些洞都消失了,橋面變得影影綽綽。
但她腳步依然平穩,能避開橋面的每一個洞口
雲沐顏逐漸進入妖靈大法的狀態,也不再聽到周圍的聲音,看不到幻影了。
梅嫂起初有些擔心,後來發現雲沐顏眉心有亮光微微閃動,便放心了,徑直朝前走,她知道雲沐顏在練習功法,不能打擾,她也不會有事。
禿鷲原本走在最後,也沒理會雲沐顏,雲沐顏走得慢了,它繼續按原速度走,很快就超過了雲沐顏。
禿鷲眼睛的光是朝前照『射』的,且體型龐大,雲沐顏在禿鷲身後,看不見她眼前的路,但她步伐未『亂』,即便看不清,也能逐一避開橋面的洞。
幻魔球就在雲沐顏的身上,她進入了妖靈大法的修煉境界,意識融進了幻境裡,她能感受到乾璐也在幻境中,可週圍『迷』蒙如煙,什麼也看不清。
只有兩人同時在修煉妖靈大法時,她才能感受到乾璐的存在,可這次很奇怪,她能感受到乾璐,說明乾璐也在練習妖靈大法。
可雲沐顏找不到乾璐的方位,也聽不到乾璐的聲音,彷彿有什麼存在,讓她與乾璐相隔著。
赫連子寒和梅嫂一直往前走,並沒回頭看雲沐顏的狀態,禿鷲板硬著臉,只負責給前面兩人照路,也不管身後的雲沐顏。
暗夜之中,濃霧茫茫,空氣中都凝著溼潤的水氣,爬到一半時,他們身上衣衫已『潮』,唯有云沐顏身上衣衫飄飄『蕩』『蕩』,模模糊糊地飛揚著。
雲沐顏腳步懸浮,飄了起來,她走在空氣中,身影變得模糊不清,彷彿與夜『色』融成一體。
這時,山頂突然傳來鐘鼓聲,鐘敲得極慢,聲音不高,但每一下鐘聲都很長,在山谷間回『蕩』。
“有緣人,你們不可登此山,止步吧。”天空中有聲音傳來。
赫連子寒並沒停下,“天靈佛祖,我們路過此地,需借宿幾日,若生與我乃是舊識。”
那聲音又道:“此廟不留香客,此山也不再與若生長老結緣,你們回去罷。”
赫連子寒又答:“我與他雖是舊識,卻並非友。”
沉默了一陣,那聲音才道:“好吧。你們上來罷,那飄起來的人不可以上來,她的魔氣與你的魔氣不同,有妖煞,最是邪惡,此山此橋渡不了她。”
赫連子寒又道:“佛祖不必擔心,我以魔界之名起誓,有我在,她不會被人發現,即便有什麼事發生,也不會牽連此山此廟。”
又是一陣沉默。
“你們上來罷。”
天空的聲音一落,他們腳下的鐵鏈橋發生了變化,快速往山頂收去,而赫連子寒他們的腳步如常,身體卻如同飛行一般,離山頂越來越近。
登到山頂時,僅花了一個時辰。
雲沐顏也是在到達山頂時,才從幻境回來,落地便看到已在山頂上,不禁驚奇。
“發生了什麼?原來練習妖靈大法可以加速,真是不錯。”
不過她有些奇怪,往常即便在練習妖靈大法時,雖然意識進入幻境中,可身體周圍的人或事,她也能清晰感知得到。
此次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梅嫂微笑,“姑娘的修煉境界提高了,可以置意念之外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