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顏終於反應過來。
“國主,你這是盼著那巴救你的禿鷲嗎?他可是巫界的惡霸,你竟然相信他?”
國主停止哭聲,定睛看向雲沐顏,這時他已擺不出任何架勢,紅著眼眶無助道:“那巴大巫答應救我的禿鷲,我才讓他進宮的,除了信他,我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雲沐顏內心感嘆,雲家還在時,羅輝國便是她能看到的世界,羅輝國主便是最高的統治者。
三年後,她歷經生死,去過數處異界,也碰到了許多強者,再回來看羅輝國主時,只覺他很渺小,甚至有些可憐。
她對國主的印象不好不壞,但他畢竟是一個國君,原本該是威嚴的形象,現在在她面前,只是一個為了獸寵,能痛哭流涕的糟粕男人。
羅輝國主不知為何,又動容地哭了起來,哭得越來越悲慼,也許雲沐顏眼中流『露』出的憐憫之情,讓他卸下所有故作的威勢。
“我這國主窩囊,窩囊啊!保護不了我的子民,連我的獸寵也保護不了……它現在只能躺在冰窟裡,已經凍了兩個月,冰窟快要消失了,我的寶貝小鷲鷲就要離我而去了……啊啊啊啊……”
他一直不停的哭,雲沐顏站在一旁竟有些無奈,忽然理解卡達巫師臨走前那保重的眼神,原來卡達巫師早已料到,國主來此是為了訴苦。
雲家滅亡後,羅輝國已成為綜合實力最底的國家,沒有之一。
國主作為這個國家的君主,活得連官員子民都鄙視,所以只能偽裝得氣勢洶洶的模樣,以遮掩他每況愈下的地位。
“著實是個可憐人。”雲沐顏心裡念道,“既然我是若生長老的皈依弟子,也該做件善事。”
國主繼續哭著,哭得越來越醜,稀里嘩啦,毫無形象可言。
雲沐顏實在看不下去了,“國主你別哭了,帶我去看看你的禿鷲吧,也許還有救活的可能。”
國主一聽,立刻停止了哭泣,眼睛睜得滾圓,像個無助的孩童。
“真的?小神醫能救活我的小鷲鷲?”
“看看再說。”
雲沐顏回想此前夜煞‘刺殺’禿鷲的情景。
當時夜煞站在地面,舉刀之間,便朝空中撩出無數刀芒,飛在空中的赤『毛』禿鷲,身體瞬間被劃了百十條刀痕,它墜落院子後,身體早已僵直,而那些刀痕是後來才流出的血。
夜煞應該是在一瞬間切斷了禿鷲身上的經脈,讓它進入了臨時死亡狀態。
那夜之後,禿鷲被抬去別的地方扔了,雲沐顏並沒處理,也許後來國主快速將它尋回,送入一個特殊的冰窟裡了。
雖然雲沐顏沒有肯定的答覆,國主也破涕為笑。
“太好了太好了,小神醫若方便,速速隨我去冰窟吧,那巴大巫說,我的小鷲鷲也就能再躺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