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陽感冒還沒好,但也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喉嚨有些疼。程老太太摘了院子裡的一把苦苦菜給他吃,當地是這個叫法,其實就是蒲公英。這東西吃了清熱降火,也有點解毒的功效,一般生病嗓子疼的時候家裡老人都會給摘一些吃,平時夏天蘸醬吃的也多。
米陽拿了一根苦菜葉正坐在那幹嚼,低頭翻看書頁的時候嘴邊也一動一動的,白洛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像兔子吃草一樣的腮幫子鼓動,眼睛裡也帶了點溫暖的笑意,走過去扯了一下他嘴邊的菜葉問道:“怎麼吃這個?”
米陽一邊吃一邊道:“我姥姥給的,吃著玩呢,反正也沒壞處。”
白洛川又伸手『摸』了『摸』他額頭,覺得略微有些燙皺眉道:“還沒好。”
米陽笑道:“過兩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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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川對他這話並不是很信,“體溫計拿來我看看。”
米陽道:“真沒事,低燒都算不上……”白洛川堅持,他也只能去拿了體溫計過來量好了給他看,倒是跟他說的一樣,37°多點,略微有點熱。
白洛川道:“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早上你要是還沒好,就得過來打針,我讓醫生提前準備好。”
米陽張張嘴想說話,旁邊拿了水果端來的程老太太也跟著幫腔道:“洛川說的對,要我說也該打一針。”
白洛川點頭道:“姥姥,我明天早上給你打電話,您告訴我溫度,我不信他。”
程老太太深以為然,爽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白洛川在米陽家裡坐到晚上九點多,這才回去。
米陽送到門口,小聲問他道:“爺爺那邊怎麼樣了?”
白洛川不答反問:“你也覺得他有事瞞著對不對?”
米陽點點頭,他只知道白老身體這兩年有些不好,但是具體什麼病症並不清楚,他當年在學校裡和白洛川交情並不多麼深厚,等畢業之後再次遇到對方,白老已經去世了,聽說在京城治療了一年多還是沒撐住,骨灰留在八寶山公墓。
現在比之前提前了兩年,有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米陽提醒他道:“你問問駱姨,白爺爺這個年紀生病不是小事,或許駱姨那邊能查到什麼。”
白洛川點點頭,道:“我知道。”
天『色』晚了,外面小路的路燈昏暗,看不清什麼,他想湊過來親米陽一下,但是親到的卻是手背。米陽捂著自己的嘴搖頭,小聲道:“我感冒了,別傳染給你。”
白洛川貼著他手背親了兩下,“快點好起來。”
米陽這邊還是沒能好起來。白洛川一早和程老太太透過電話,老太太毫不猶豫地出賣了米陽,“早上體溫還高了一點,晚上也咳嗽啦!”
白洛川就在電話裡帶著點剛醒的沙啞喊他:“小乖——”
語氣裡警告的意味太重,米陽只能舉手投降:“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那邊白洛川還在跟程老太太詢問他昨天咳嗽的事情,難得早起還沒什麼脾氣,對待長輩的態度溫和有禮,跟平日裡那個大少爺一點都不同。
米陽穿戴好了,自己去了白家老宅。
他到了的時候,醫生已經在等著他了,帶他去了一樓一個房間改成的簡單醫務室。醫生手腳利落,一邊拿出針『藥』,一邊對他道:“把褲子脫了,自己躺在小床上吧。”
米陽愣了下:“打小針嗎?”
醫生點點頭,笑道:“對呀,不會還跟小時候一樣怕疼吧?你小時候可沒少哭鼻子喲。”
醫生一直跟著白老,幾乎是看著米陽和白洛川長大的,從他們小時候起就沒少給他們倆打針,對他們的『性』格也都瞭解。白洛川是打之前哭,兩個大人按著都能鬧起來,真打的時候反而沒什麼事兒了,再大一點就沒哭過,好像那點痛楚沒什麼大礙;米陽不同,打小就乖巧懂事,打針從來不用按著,自己脫了褲子趴在那哆哆嗦嗦地打完,眼睛裡含著兩包眼淚還哽著跟醫生道謝,大些時候好點了,但是依舊會被『逼』出一點生理『性』淚水,不能算哭,頂多就是睫『毛』溼潤一點。
米陽趴在那讓醫生打針的時候,白洛川正好進來,站在一邊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