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陽笑不出來,有些麻木地跟在米澤海身後,手臂上繃著一圈黑紗。米澤海額頭和腰間都繫著麻布,跟周圍的老街坊說說笑笑,謝謝他們過來,擺了十幾桌的流水席,還笑著問大家有沒有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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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宴席之後,大家都散了,只有他們爺倆跪在靈堂。
米澤海讓他出去拿些紙錢,叮囑道:“每一張都印一下錢,記得啊。”
米陽答應了一聲,他剛轉身出去,就聽到米澤海壓抑不住的哭聲,米陽聽的眼眶發酸,只能加快了腳步去拿紙錢,不忍去看他爸跪在靈堂失聲痛哭的樣子。
……
外面閃電劃過,照亮半邊天空,緊跟著就是轟鳴雷聲。
米陽手指動了動,努力從噩夢中清醒過來,眼睛裡還蒙著一層淚似的看不真切眼前的事物,但也能模糊瞧見白洛川已經坐起來在那穿鞋。
米陽『揉』了一下眼睛,啞聲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白洛川搖搖頭,眉頭一直沒鬆開:“沒事,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我回家看看。”
米陽想起哪個夢,恍惚間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是了,當初白洛川轉學來山海鎮,就是為了白老的身體情況,他和老人感情深厚,一直陪伴了兩年多才和老人一起去京城治療。現在,好像就是白洛川轉學來的時候吧?白老的身體也變差了。
米陽立刻也起身道:“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外面雷雨不斷,五分鐘的路走過去,渾身上下也被淋溼的差不多了,白洛川心急,走的也快,快到白老住的小樓的時候就聽到後院馬廄那邊傳來嘶鳴聲,烏樂引頸叫了兩聲,急躁不安。
白洛川手裡的傘已經被吹開了,他索『性』把傘扔了,走到後面去看了一下情況。烏樂焦躁的厲害,已經開始撞著馬廄的門了,照顧它的人試圖安撫它,但是依舊沒有什麼效果,烏樂塊頭大,這兩年餵養的又好,一時半會兒還真制不住它。
對方急了,大聲呵斥,但黑馬脾氣更大,直接上了蹄子,踹地木板門都快裂開了。
白洛川冒雨過去,沉著臉道:“都撒手,讓它走,我看它想幹什麼!”
烏樂不想幹什麼,馬廄一開啟,它就直奔著白老住的那棟小樓去了,站在外面廊下拿腦袋蹭著大門,嘴裡發出“咴咴”的叫聲,等著白洛川過來推開門,它就抖了抖身上的水,走進去了。
白洛川被它甩了一身水,旁邊的人忙拿了『毛』巾給他,白洛川全身剛才都被雨水淋溼也不差這一點,拿了一條遞給米陽,自己隨便抓著那條『毛』巾沉著臉跟著烏樂進去。
這邊動靜太大,家裡的司機也趕了過來,他在一邊小聲解釋道:“烏樂不是故意的,上回白老出門,沒看住它跟著一起出去了,一直在車後面追,我們都沒瞧見,它趟著河水就追過來了。還是白老聽見了說好像後面有馬蹄聲,我們這才瞧見,連忙給送回來。那會兒天還冷呢,烏樂上半身冒汗,腿腳上都是冰碴子,白老怕它病了,就讓他進來洗了熱水澡,又拿了毯子讓它趴在小客廳門口那睡了一夜,這才沒病。”
司機嘆了口氣,看著黑馬神情複雜,可能是想起那天的事了聲音帶了點哽咽:“它可能就想……進來看看白老吧。”
白洛川走進去,就看到烏樂在小客廳門口來回跺著腳踟躕不敢上前,但是聽著裡面老人咳嗽,就耐不住似的不停用腦袋和身體在門口蹭著。那邊地方小,不夠它挪騰地方的,很快就碰撞地沙發發出摩擦地面的吱嘎聲響。
白老咳了一聲,問道:“誰啊?”大概是坐起來看了一眼,立刻又笑了罵道:“烏樂,你這小混蛋怎麼也過來了?外面打雷了吧,進來吧,這邊已經弄了一張床,也不多一個你了。”
烏樂就輕輕打了一個響鼻,很快地進去了。
它蜷縮在老人身邊的地毯上,四蹄併攏,引頸向前趴伏著,就哪裡也不肯去了。
白老坐在床上,拿柺杖勾了一條毯子來給它隨意搭在身上,也不在意它把地毯弄的溼乎乎的,搖搖頭滿是無奈。等抬頭瞧見白洛川的時候,眼神裡的無奈神『色』更重,笑了道:“你怎麼也弄這麼一身水,快去樓上洗個熱水澡,夏天也要愛惜身體啊。”
白洛川站在門口應了一聲,卻是一直看著房間裡不肯挪開腳步。
烏樂是軍馬,又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它血脈裡秉承了草原上野馬的習『性』警惕『性』非常高,夜裡無論什麼時候去看它,它始終都是站立著閉著眼睡覺。
這樣的軍馬,只有生病了才會趴下休息。
白洛川內心不安。
他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完畢,求營養『液』~
希望能多堅持兩天,求灌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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