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什麼是踏踏實實的學習,一定是你寒假時候玩的時間多,臨到最後使小聰明隨便寫個答案……”
小胖忽然大喊了一聲:“報告!”他第一個站起來,眼睛盯著王老師道,“老師你打我吧,米陽就算沒時間寫那幾個題,也是為了給我補課!”
唐驍也站了起來,沉默不語抬頭看她。
小班長刷地一下也跟著站起來,綁著的兩個小辮子因為起的太猛都顫了顫,她勇敢道:“王老師,米陽他學習好,還幫助我們其他同學一起進步,他、他真的特別好!您不能打他!”
緊跟著一向沉默不語的俞甜也站了起來,小姑娘雖然怯懦,但也努力站直了表達自己的想法。
一個接一個的小朋友,都站了起來。
全班非常安靜,只聽的到學生們站起身桌椅間不停發出的輕微聲響。
全班40名同學,都站了起來。
王老師被他們看的頭皮發麻,鬆開米陽的胳膊,做出惱怒的樣子道:“我不能管你們了是不是?!”
她舉起尺子,這次不是衝米陽的手心了,而是對著他的臉頰,米陽偏頭躲過,伸手抓著那把尺子,用足了力氣拽住了,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裡都有小火苗在跳動了,他一字一句道:“王老師,如果您覺得我做的不對,可以打電話叫我的家長來,我做錯了,我就改,但是打人是不對的。打臉更是侮辱人的行為,我相信我媽媽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王老師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硬茬,尤其是全班都在抗議的情況下,讓她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米陽道:“好,我現在就給家長打電話!你,也給我出來!”
米陽起身要去後排拿自己的羽絨服,王老師憤怒道:“不許拿,現在立刻給我離開班級!”
米陽看了她一眼,扭頭就走出了教室。
王老師黑著臉往辦公室走,她是大人,比米陽一個小孩走的快許多,提前進入辦公室去並把門關上了,一副要罰米陽站走廊的架勢。王老師現在想想還是氣的胸口疼,一邊翻著通訊錄找到米陽家的電話,一邊撥號過去,等喊了他家長過來,又故意把米陽晾在外面凍了一會,喝了一杯熱茶消火之後,這才開啟辦公室的門想喊他來批一頓。
辦公室的門開啟,外面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王老師愣了下,這才發現米陽早走了,又被氣了個倒仰。
另一邊,米陽早就一溜煙跑到樓下去找白洛川去了。
白少爺他們這節課是體育,班裡只有一兩個留下出黑板報的同學,其餘都去了『操』場。米陽輕車熟路的找到白洛川的羽絨服,裹在自己身上讓身體暖過來,又笑眯眯地對班上的小同學道:“哎同學,麻煩你一件事,能幫我去把你們班白洛川叫回來嗎?就說有急事。”
那個同學道:“我們班長嗎?行,你等一會。”
米陽裹著羽絨服縮在白洛川的座位上,半張小臉也都藏在裡面,但還是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尖,也不知道是之前就有點不舒服,還是剛才出門在走廊上凍了一下,現在渾身都不太舒服。
尤其是手心,他剛才雖然抓住了王老師的尺子,但到底是小孩,手掌太嫩了,這會兒掌心發紅,火辣辣的疼。米陽在白洛川衣兜裡『摸』到一個東西,拿出來是一隻拳頭大小的橘子,外皮冰涼涼的,他就把橘子攥在手心,覺得稍微舒服了一點。
手上舒服了,身體又覺得冷起來,米陽裹著羽絨服趴在桌上想休息一下,剛閉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握著的那個橘子睡著了都沒放下。
睡了沒一會,就覺察有人在碰自己的手,睜開眼就瞧見了白洛川。
白洛川把他手裡的橘子拿開了,看著掌心那一塊紅痕臉都黑了,問他道:“怎麼回事?誰打的?”
米陽撇撇嘴,道:“王老師,說我寒假作業有幾道題少寫了步驟,投機取巧,還打了電話叫我家長呢。”
白洛川眉『毛』都挑起來,拽著他胳膊道:“走,我們去找校長!”
米陽頭有點暈,對他道:“等會再去,我媽快到了,我先跟我媽說一聲,省的她擔心。”
白洛川還在氣憤:“她這是體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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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陽聳聳肩,這種程度算不上體罰,這個年代北方教學質量高一些的學校多少都會對學生動手,某些家長也信奉“嚴師出高徒”這一套理論,他就抓了一下尺子,這點傷過一點時間就沒了,真去找了校長,也解決不了什麼事。
白洛川臉『色』難看道:“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回來。”
米陽喊他一聲,想把羽絨服給他,但是白少爺頭也不回地就跑遠了。
米陽在一年級班級靠窗位置看著,沒過一會,就看到了程青的身影。他把羽絨服脫下來,立刻也上二樓去了,在走廊上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程青一上樓就瞧見了,立刻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裡,解開自己大衣釦子裹住了小孩,道:“陽陽,怎麼不穿羽絨服?今天早上還說不舒服,要是凍感冒了可怎麼辦。”
米陽抱著她蹭了蹭,暖和過來一點,道:“媽,沒事,我剛才在樓下穿了白洛川的羽絨服,沒凍著。”
程青追問道:“怎麼去一樓了?出什麼事了?”
米陽一邊走一邊跟她把事情說了一下,路過自己班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後門敞開一條縫,唐驍他們幾個擊鼓傳花似的把他羽絨服給遞了出來,小班長坐在講臺上維持秩序,小臉嚴肅地當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