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晚宴回來之後,忒裡帕依舊每天對她進行特訓,但菲雅很久都沒看見潘納了。
這讓她覺得很不尋常,某天訓練完後,她忍不住問:“首領,潘納呢?”
“你想見他?”忒裡帕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也好,見見就見見吧。”
見他那個表情,菲雅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的能力是以消耗自身壽命為代價使用的,忒裡帕把他關在這,肯定不只是為了自己。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正確的。
潘納躺在床上,氣若游絲,面龐看上去蒼老了許多,新長出來的頭髮都是花白的。菲雅呼吸一滯,悄悄走過去,生怕打擾到他。這就像是一個夢一樣,夢醒了,人就不在了。
不知道是不是還是發出了聲響,潘納皺了皺眉,睜開眼睛,愣了下,莞爾說:“是你啊。”
這是早晚的事,只要他一直使用能力,這就是他的下場。菲雅在心裡告訴自己,但她還是沒辦法接受,前幾天明明還好好的。
“怎麼這麼快?”她深吸一口氣,問。
“最近需要用我的地方比較多。”他無所謂的笑了笑。
“還有多久?”她顫抖著嘴唇問。
“不知道,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月。”
“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心願嗎?”
潘納那雙眼睛平靜如水:“我們只見過幾面,為什麼幫我?”
“你幫過我,我從不欠人情。”
“我幫過的人成千上萬。”
“我只求問心無愧。”
他沉默了良久,說:“我想看看外面。”
菲雅也沉默了,低下頭,眨了眨眼,復而抬起頭,輕聲說:“最遲明天晚上,你等著我。”
“好。”潘納朝她笑了笑,雖然不怎麼相信這個女孩,但還是不想讓她擔心。魍影是什麼地方,他比誰都清楚。這就像個銅牆鐵壁澆築的籠子,插翅難逃。即使僥倖逃出去了,他們盯上的人,那也是天涯海角都沒有容身之處。
菲雅回去在床上呆坐了好長時間,雙手撐著額頭。要怎麼把他帶出去,要瞞過首領太難了。或許可以試探試探副首領的口風,但即使能把他救出去,他能去哪?
魍影滲透在艾桑格爾各地各業,自己就算能幫他一時,也不能保證他平平安安的過完剩下的時間。除非,離開艾桑格爾。魍影的手再長,也不能伸到其他國度去。
她猶豫再三,敲響了隔壁的門。
“小姐?”貝利斯有點意外,這還是菲雅第一次主動找他。
“你……能幫我個忙嗎,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很急?現在?”貝利斯為難的說:“現在守衛正嚴。”
“晚上,今天我必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