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家主和伯尼將軍都在書房,一個躺在搖椅上看書,一個在書桌前批閱軍務。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互相不打擾。
對於菲雅的突然造訪瓦爾家主有些吃驚,伯尼將軍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嗯了一聲,依舊低著頭批閱軍務。魔法戰隊隸屬他管轄,希爾的事多少對他有影響,近期報告多的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行了,你們也好久沒見了,別一天天光板著臉了。”瓦爾家主笑著拍了拍伯尼的肩膀,慢吞吞的走到門口朝菲雅說,“不打擾你們聊天了。多少年的臭脾氣了,別看他這樣,其實他也挺想你的。”
菲雅屈膝行禮,瓦爾家主關上門,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有些壓抑。
“老師。”菲雅上前,行禮說道。
“回來了?”伯尼暫時放下手上的事,問道。
“是,老師。”
“這一年,去哪了?”
她沉默了一會,回答道:“我在養傷。”
“養好了?”
“是。”
他看起來沒有絲毫意外,淡淡的說:“用人之際,儘快整理好狀態。沒什麼事的話,招呼打過了,你可以休息去了。”
“老師,人會因為現實背棄自己的理想嗎?”菲雅沒有走,而是突然問他。
“當然會。”伯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所以能一直堅持下來的才值得敬佩。”
“我記得騎士守則裡寫過,不能背叛自己的誓言。”
“當然。”
“如果後悔了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你再因為這些虛無縹緲的事胡思亂想,我會向陛下申請暫停你的職務。”伯尼淡淡的說,“身為領導者,你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沒有時間讓你糾結那些亂七八糟還沒發生的事。”
“我很抱歉,老師。我會處理好私事和公事。”菲雅欠身說道,“不打擾您辦公了。”
他看起來還是和之前一樣嚴厲,會是他嗎,這個為了艾桑格爾幾乎放棄了一切的人,無論怎麼想都很不可思議。
從長廊上往外看,艾裡克和亞爾曼正在花園裡商討著什麼事,應該和生日宴會有關。一襲暗紅色的裙子映入眼簾,她抬起頭,和她年紀相仿的女人盤著頭髮,帶著兩個女僕,正好和她打了個照面。莉迪亞?瓦爾,原名莉迪亞?安東尼,安東尼家族的小姐,於三年前聯姻嫁給尼克,成為這座古堡未來的女主人。尼克從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婚後兩個人相敬如賓,宴會上一直都是挽著彼此的手,漸漸傳為一段佳話。
菲雅無聲的提起裙角屈膝行禮,莉迪亞點點頭,不鹹不淡的說:“你回來了?”
“是。”看的人多了,自然就會察言觀色。自己很少回來,兩個人沒怎麼說過話,不像和尼克或是亞爾曼那麼熟稔。她並不喜歡自己。
“過來坐坐吧。”未來的女主人突然發出邀請,她沒有理由拒絕。她跟著莉迪亞去了會客室,女僕給兩個人倒上柚子茶。
“坐吧,不用拘謹。”莉迪亞見她一直站著,淡淡的說。
“您看起來氣色不太好。”菲雅坐下後說。
“大概是最近沒睡好吧。”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端著茶杯,“平安夜回來嗎?”
“我那邊還有點事。”她委婉的說。
“聊什麼呢?”尼克突然開啟門,探頭問。
“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