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車窗被敲響,秦光明的臉龐在外面晃了晃,鄭維急急推開門去跟他低低聲說話。
秦光明很快坐進來,蹙緊眉頭面對我冷冷的凝視,低聲說,“我聽阿維說了,齊小姐,難為你了。”
我拼命壓住大有捲土重來般一股股可怕地往上冒的淚水,極力讓自己看上去顯得肅穆端莊又優雅,啞聲道,“我並不是為了誰而要跟高天駿撇清關係,我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所以,收回你的同情!”
秦光明一怔。
“我的手包。”我冷淡並且毫不客氣地向他伸出手討要。
秦光明輕輕點頭,一臉愧疚地遞過手包和那條扯斷了的彩鑽吊墜項鍊給我。
我抽了手包卻不碰項鍊,“把它還給高天駿,我不想斷得不清不楚。”
秦光明急忙兩指一捏吊墜的託底部開關,整個彩鑽面部彈起,露出裡面的一塊空空的心型空隙,“齊小姐,您放心拿著,我已經把裡面的追蹤器取出來了,這條項鍊名義上是維克多先生送給您的,如果丟了的話您也不好向別人交代。”
好像說的挺在理的,我悻悻然拿回項鍊扔進手包裡,又向他攤手,“有墨鏡嗎?”
不用看鏡子,我都知道自己現在這副妝容盡毀的樣子走進酒店裡肯定會嚇壞人。
前面駕駛座的鄭維不需要秦光明吩咐,馬上找出一副男式大墨鏡側身遞過來。
我接過手懶得看一眼便架到自己的臉上,對秦光明說,“我們兩清,以後不會再有瓜葛。”說完,也不管我那邊車門是面向馬路的,推開車門就下了地。
迅速走進酒店大堂裡,乘搭電梯上去樓層。
顏麗麗沒有虧待我們,除了小助理合住之外給三個訂的都是豪華房間,我一關上門就衝入浴室裡,把自己泡在熱水裡,因為新一波的淚潮再度襲來……
總以為分手前的日子是身處地獄,誰知道分手後才是真正的墮進十八層地獄。
整晚都睡不著覺,三魂不見七魄地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一顆心空空地懸著,總覺得身體哪裡部位洞開了一個傷口,在汩汩地淌著血……
第二天清早五點半,生物鐘將哭累了暫時蜷縮著的我喚醒。
摸摸發疼得睜不大的眼睛,天吶,都成核桃了!
打電話到前臺接待處索要冰袋,我快快起床去化妝鏡臺前看自己,一隻國寶的存在!偏偏頸脖那裡還圍了一圈兒淡淡的勒痕!
等會兒該怎麼向人交代我這副慘樣呢?
嗯,就推到該死的林麗瑩身上好了!說跟她撕逼才弄成這樣!
服務生送來冰袋,我敷到眼睛上進行急救護理,躺回床裡想補眠,奈何周身的神經霍霍劇跳亢奮著。
敷得差不多了,才省起手包裡的兩臺手機還是一堆零部件並沒有裝回開機!
我快快拼裝好,重新開機,馬上飛入無數通未接來電。
不能看那串熟悉到化了灰都能認出的號碼,那些未接的次數就像高天駿的眼眸在一次次控訴著我的無情。
彷彿看得到昨晚他如何心焦如焚地尋找我的蹤影,一路和秦光明以及鄭維藉著追蹤器追到別墅去。
還好有人來按門鈴,把我從神遊的狀態中拔出來。
去開了門放林曼君進來,我的國寶樣果然嚇了她一跳,指著我急聲問,“怎麼回事?你的眼睛怎會腫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