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這種場面,不禁讓我又想起媽媽出事的那天晚上……
大約一個小時後,臉色沉重的主刀醫生走出來宣佈,患者搶救無效。
“哥……”嘶啞的聲音從範瑋韜血色盡褪的唇間發了出來。
緊接著,範伯伯一下子軟倒地上,現場陷入一片哭嚎的混亂之中……
我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拖著腳步離開市醫。
一個人的身體由溫熱到冰冷,由活生生到僵挺挺的過程我全看到過,外婆在世上的最後時刻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無處話淒涼……
“齊小姐,齊小姐!”有人這樣喊我。
我如夢初醒的睜大眼睛看向音源處,一輛白色車子緩緩剎停在車道旁,匡寶塘從駕駛座下來走向我,“你沒事吧?”
哦,看看四周環境,原來我從市醫出來竟然走了一大段遊魂路!
“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靜走一會兒。”我淺笑著解釋。
“我送你。”匡寶塘拉開副駕座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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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打計程車回去。”我連忙搖手。
“其實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跟蹤你,包括剛才在醫院裡……沒事的,反正我回家也順路。”匡寶塘維持著讓我上車的手勢。
這三天他的確是暗地裡跟我同步上下班。
既然盛情難卻,看看這條路也不好打車,我笑笑便坐進車裡。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開往新家的方向,我看著車窗外的景緻,一時間還是沒辦法從悲傷的情緒中拔出來。
“接到通知挺開心的,因為明天還會跟拍你。”匡寶塘對我說。
“嗯。”我回過頭去看他,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算是笑。
“你平時都不愛說話?”匡寶塘繼續問。
這話教我怎麼回答呢?以前我是因人因場合而說話的,跟我相熟的人都知道其實我開啟了話匣子就收不住嘴,嘰嘰喳喳的又說又笑個沒完。
可是生活給我重重打了一錘之後,我便只剩下睜大眼睛看這世界的份兒了。
少說話多做事,勇敢地摔倒,完美地再出發。
除了這樣做,我真不能再怎樣。
“不愛說話,用眼神溝通,是一個模特該有的範兒。”匡寶塘喃喃說道。
他的話像是在給我解圍,也像是一種提示。
“謝謝你。”我沒頭沒尾的道著謝。
“……羨慕那些被你關心的人。”他也在說著沒頭沒尾的話。
之後,我們倆都沉默下來,一直到新家的路口停下車,我才側過臉看他,“謝謝你送我回來,這地址——”
“放心,我有職業操守不會曝光你家地址的,不過日後我轉行當起狗仔隊就難說了。”匡寶塘笑晏晏的說。
“怎會,你的攝影技術那麼好。”我很認真的評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