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今之計只能如此,我們這種微塵小人物真的再沒別的謀生出路。掂量一下手頭上所剩不多的積蓄,我踩準品魅開門營業的時點回去找唐姐。
唐姐看到我來了,面無表情點下頭,直接問,“想回來跳了?”
我擠出笑容,“是的,就不知——”
“回來可以!”唐姐不耐煩的一抬手打斷我,“但我先宣告,要是有包房的客人點演你就得去跳,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跟我拿喬。”
休息室裡的舞娘們見唐姐繃著臉,都站起身來為我打圓場說好話。
唐姐是個慣看眼色知道見好就收的人,緩和了表情後便叫我換好舞衣去大廳跳青花瓷。
事後有嘴碎的舞娘告訴我,自從顏麗麗走後舞蹈部就只有我能跳青花瓷,而我不在的這十來天裡客人都問我去哪兒了,把個唐姐給急死了,說我不來上班連駿少也不到品魅的天皇房。
提起高天駿我難免會想起外婆去世的那個晚上,他開車把我送到村口……他突然這麼好心腸,是偶然性大發慈悲嗎?
就這樣一晃好幾天,高天駿仍然沒來品魅,我忙著照顧精神大不如前的媽媽,根本沒心思多想其他。
這天,媽媽不舒服我想請假在家陪她,可是唐姐說人手不夠不批假,我只好喂媽媽吃了藥睡下才急忙坐公交回品魅。
前腳剛進休息室,唐姐後腳跟進來對我說,“怎麼這麼遲才回來?快點換衣服去天貴房,客人點你和蘇珊娜了。”
聽說蘇珊娜也在,我的心稍安了些,整好裝容便趕去包房報到。
天貴房在天皇房的隔壁,檔次稍低了半個級,但也是頂尖規格的,所以我一開啟房門就看到長几上放了高檔洋酒、果盤和各式精緻小點,坐檯小姐是最紅的頭牌,連跪侍的服務生也是最漂亮那個,當然還有慣會以舞姿煽情點火的蘇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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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我吃驚的是客人居然是那個面容一向嚴肅的杜總!
這是我第三次見到他,隱隱中覺得他今晚跟以往不一樣,眉眼間積了層戾氣。
我沒敢招惹他,向他行個禮,自行去弄臺架和預點曲目。
瞅個空,我跟旁邊跳著椅子舞的蘇珊娜對對眼神,她忽然間向我飄個眼波暗示。
在場子裡,同伴之間的默契很重要,尤其是在這種聲色犬馬卻危機四伏的環境裡混飯吃,隨時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我接收到訊號,馬上豎起耳朵悄悄望過去沙發那邊。
“爹地,您好久不來看我啦,是喜新厭舊了嗎?”頭牌小姐詹妮花捏著酒杯喂到杜總嘴邊,嗲聲嗲氣的問。
爹地?呃,原來杜總好這口!
早就聽小姐們說過,好些男人有這種癖好,但又不能對自家的親女兒下手,便把這味口往小姐們身上轉嫁,讓她們喊他爹地爸爸的都有。
有個小姐還曾大喇喇在休息室講起某大亨的床間糗事,說她一喊他爹地,他就高噴了。
大約是我盯著杜總看得太專注,杜總轉過頭來望向我們這邊,嚇得我趕緊的低下頭,隨音樂切換跳上鋼管起舞。
旋轉翻飛,跳了一會兒我再瞄去一眼,蘇珊娜已經被杜總招過去跟詹妮花一左一右侍候著他老人家,可是,從他們的對話得知,要開始玩一種遊戲了。
很快,蘇珊娜把自己扒得只剩胸貼和熱褲,笑晏晏躺在長几上,詹妮花把水果盤裡的水果放到她身子每一處,然後杜總用嘴撿來吃。
天吶!這個大招我聽過,就是俗稱的水果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