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穿過枝葉縫隙斑駁於明淨的窗臺,一不小心,傾洩了一室。
床上雙眸緊閉的男人面色憔悴,乾澀的薄唇發白皸裂。
房門推開,來人的身影被拉長。
自她那日和薄賀對話之後,薄錦便陷入了昏迷當中,經醫生檢查,身體無大礙,能否醒來,得看薄錦的意志。
每天拍戲結束,她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看他。
整整一週過去,他卻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
“宿主,可以使用踏雪無痕。”
對唐荒而言,踏雪無痕只是一瓶永不過期的洗衣液。
直到世界號做完解釋,她才明白裝備詳情頁面寫的‘重回自信,僅需一滴’到底是什麼意思。
踏雪無痕不僅可以去除表面能夠看見的汙跡,還可以驅除人心裡的問題。
可外用,也可內服。
她沒有任何猶豫,給薄錦服下一滴。
半個小時後,男人濃密的睫毛微顫,細微的囈語從唇齒間溢位,“…水…”
唐荒扶起薄錦靠在自己懷裡,把水湊近他嘴邊。
渴了許久的人,一碰水便無法自拔。
連喝三杯,薄錦才覺得好受了些,他喑啞的聲音裹挾著發自心底的後怕,“我還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
唐荒溫柔擦拭他嘴邊的水漬,“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心尖驟疼,薄錦喉間哽咽,紅著眼睛緊緊握住她的手,像是要把她的模樣鐫刻到自己骨子裡才甘心。
唐荒鼻子發酸,她抬手拂過他臉上的溼潤,聲線發顫得厲害,“醒過來是好事,哭什麼?”
薄錦哽咽難發聲,任由淚水不斷滑過臉頰。
“謝……謝……”
他輕輕抱住她,含淚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