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檢查做下來,回到急診科時,已經快六點半了。
一身警服的付玉璽迎了過來,瞄一眼快完的輸液瓶,柔聲問:“感覺怎麼樣?”
檢查報告騙不了人,雲寶兒落寂的說:“都是些硬傷,當時疼的受不了,現在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付玉璽說著從護工手裡接過輪椅手把,推著雲寶兒進了診室。
當然沒有重傷!不過病歷上寫著多處軟組織挫傷,建議住院觀察。
一番交涉後,醫生最後在病歷上註明因為患者強烈要求不住院,所以回家服藥治療,三天後複診。
坐在副駕駛座上,把一大塑膠袋的藥物扔到後座,瞟了一眼正要啟動汽車的付玉璽,強撐出笑臉問:“給他塞紅包了?”
付玉璽搖搖頭,不屑地說:“俺可是人民警察,能幹出那種事?”
“切!”雲寶兒重重的哼一聲,扭頭看向窗外。
“真沒有!好不容易搭上的關係,是一個高中同學的姨丈。…主要是傷情報告要想想辦法,最少也得說明你有被他們圍毆。”付玉璽解釋說。
“醫藥費是你墊付的?”雲寶兒又問。
“昇煒廣告公司轉了十萬過來,是110的警員讓醫院將你的一起算在裡面。”
“十萬?!”雲寶兒驚悸的挺直了身子。
“我的小師妹!你不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嗎?”付玉璽搖頭嘆道。
“當時的情況,哪敢留手呀?”雲寶兒噘著嘴說,洩氣的癱在座位上。
嬌憨的樣子,讓付玉璽的心臟不爭氣地猛跳起來,藉著來往車輛多又要注意路況的掩飾,閉緊嘴巴,到了大路才悠悠的開口:“兩個手臂粉碎性骨折,三個斷了肋骨,還有一個脾臟出血。”
雲寶兒目瞪口呆。
出代志啦!
她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大條。
唉!
那些人看著挺壯實的,怎麼就那麼不經打。
付玉璽心一軟,不忍再嚇她,微笑著說:“聽說監控影像不是很清晰,不過整個過程大致能看清楚,基本可以判定你是受害者、是正當防衛,110已經把案件轉到派出所,…還沒立案,如果你這邊傷情不是很嚴重,可能會按民事糾紛處理。
……我先帶你去做筆錄。”
雲寶兒靜靜的聽他說話,一直盯著他的肩章,眼冒星星。
付玉璽察覺到她的目光,挺了挺胸,自豪地說:“副支隊長,括號,副處級!”
“德行!”雲寶兒賞他一個衛生眼,撇嘴說。
付玉璽心一蕩,差點沒握住方向盤。
交代完做筆錄時要注意的事項,付玉璽突然問:“叔叔阿姨什麼時候出的事?”
“上個月。”雲寶兒抿嘴說。
“怎麼沒打電話給我。”
“那時,整個人都傻了,喪事都是老家來人操辦的。…一起練過武術的朋友,都怪我沒及時通知……”。
付玉璽伸手去握雲寶兒的玉手要表示安慰,她觸電似的躲開了。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付玉璽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巴掌。
到了派出所,付玉璽並沒有下車,而是讓雲寶兒自己到所長辦公室。
早就超過下班時間了,派出所內顯得格外安靜,穿著球鞋也顯得腳步聲特別大,雲寶兒越走越忐忑。
讓她意外的是,不管是所長還是做筆錄的民警,態度都特別的好,整個過程超乎想象的順利,讓她生出已經沒事的錯覺。
不過她心裡明白的很,他們態度好是因為付玉璽的面子,並不代表這事好辦,畢竟醫院那頭還躺著那麼多被自己打傷的人。
剛坐好,付玉璽就啟動汽車說:“我要趕回隊裡,有個案子上頭盯的緊。待會到路口,你自己打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