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不知,自是不會為此憂心。可這幾日姜修平的心裡卻是一直惦記著這事。他想問,風無律卻總是一副“勿問,不答”的模樣,他實在是不知如何開口。
於是,現下他這心裡格外憋得慌。
葉雙舟本是想側頭看風無律,瞧見趙淮醒了,他拿出水袋,“師兄醒了,可要喝點水?”
聞言,幾人皆朝趙淮看去,趙淮連忙坐起身,接過水袋,仰頭喝了一口,“謝謝師弟,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這幾日辛苦你們照顧了。”
風無律微微搖頭,“師兄不必謝。我們同為歸元宗弟子,自當互幫互助。當初在三臺島,趙淮師兄為了在李魔頭手中救下我和少爺,也吃了不少苦頭。”
葉雙舟點頭應是。
姜修平見趙淮醒了,一時便將心中那點憋悶拋在腦後,本是想關懷幾句,可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趙淮,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受傷了?你本就長得一般,現下這樣有點醜啊。若是沒有那道疤,倒是還挺好看。”
“……”趙淮還有些虛弱,微微喘氣,朝他翻了個白眼,道:“我剛被你們從那畜生肚子裡挖出來時,你為我氣得鞭那畜生屍身。聽那動靜,你是不是為我哭了?怎麼?覺得丟臉,所以我一醒,你就故意激怒我?”
姜修平為趙淮轉移話題、顛倒是非的本事差點氣得一個仰倒,面上帶了些薄怒的粉,他道:“趙淮,受了傷都禁不住你這張胡說八道的嘴!在宗內你就不知為此得罪了多少人,現下對救命恩人都如此,你、你……你氣死我了!”
聞言,葉雙舟憋著笑,風無律努力板正著小臉,魏池虛虛抬袖做了個擦汗的動作,三人都忍不住微微偏過頭去。
趙淮自是知道姜修平說不過他,頓時樂得眉飛色舞,不過也沒忘先用幻術遮掩右眼上的傷疤和綠眸,又是姜修平見慣的模樣。
他挑了挑眉,道:“胡說八道?我可沒有!當時我雖閉著眼,但意識可清醒著。姜修平啊姜修平,我是真沒想到,平日裡你對我冷眉冷眼、愛搭不理,結果卻揹著我為我掉眼淚。”
“你、你!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對你冷眉冷眼、愛搭不理了?”姜修平氣急了眼,面色更紅。
趙淮愣了愣,內心有些緊張和小雀躍,故作鎮定,小聲問道:“那每次我去崇火峰找你,為何你總是不理我?”
姜修平想了想,然後更氣了,“你還有臉說?每次我煉器時你都要來打擾,你說我為什麼不搭理你?等我煉完了,你又早跑沒影了。怪我?”
趙淮頓時心中歡快,一拍大腿,道:“那可不就要怪你?就算你再忙,你就不能出言讓我等你煉完?而且,就算我走了,你不能去找我?總是我找你,你可曾找過我一次?”
聞言,姜修平擰了擰眉、神色古怪,問道:“你為什麼總是來找我?”
趙淮指著他自己,反問:“那你為什麼不能來找我?”
姜修平神色越發古怪了,還瞧了瞧風無律和葉雙舟,這才艱難道:“你我都是男子,若是捱得太近,難免傳出些不好聽的。”比如斷袖什麼的。
趙淮翻了個白眼,“呵,我一直去找你就能傳出些什麼好聽的?你知道宗內都怎麼傳的嗎?想你也不知道。畢竟你一直縮在崇火峰不出。”
姜修平急了,“怎麼傳的?”
趙淮面露無奈,嘆了口氣、攤了攤手,“還能怎麼傳?他們都道:‘趙淮不再喜歡孟琳琅,其實是因為看上了姜修平吧?可姜修平身為宗內第五美,不比琳琅師姐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