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律這一番行動下來,真可謂是將這女長老氣個半死,可她偏又發作不得。
正如風無律所說,她不敢打,不敢在群英會期間打,更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遙望五大宗長老動手。
她氣得胸口起伏,勢沉丹田,怒吼道:“無禮小兒,滾!”
風無律側身一躲,險些被其噴了一臉口水,面上心中都沒有因這女長老的大嗓門給嚇著。
她反倒偷偷翻著白眼想,就這嗓門,去給他們宗萬千山長老提鞋都不配。
莫名她倒是感激起萬長老那大嗓門了。耳朵和心上承受能力都被他那聽著就凶神惡煞的嗓門操練得格外強大。
想來以後也難有人兇到她,也更別想故作氣勢來震懾她。
風無律其實特別想一腳踹翻這女長老面前的桌子,但想了想覺得十分不妥,畢竟這是茶鋪店家的東西。
於是她左手還提著茶壺,笑著躬身一禮。
“那小子這就離開。女修士年歲看著有些老了,可別為我這個十歲左右的小子氣出了毛病。”
說完這話,她果真轉身走回葉雙舟那桌,只是路過那這會兒不再喊叫卻面色慘白的女弟子時,俯身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的蓑衣。
好好的蓑衣在風無律右手中寸寸結冰,然後被她大力一震,碎成了渣渣。
這女弟子被風無律那麼一扯蓑衣,被帶得在泥濘的地上翻了個邊,卻只能痛苦地咬著慘白的下唇,都沒得力氣去追究何人扯她蓑衣。
風無律細細瞧著這女弟子身上的弟子服。
這是一套大紅繡暗紋的弟子服,腰間的黑錦腰帶上銀線繡的六角花閃著細光,襯得這本就不盈一握的纖腰越發惹人眼。
這弟子服雖是遠不如他們宗內門弟子服,倒是比他們宗外門弟子服看著華貴得多,端的是低調奢華。
風無律將這弟子服的模樣記清楚了,道:“分明是有人強買茶,買不起還讓我平白花功夫再煮茶,結果還要趕我和少爺出棚子瞧老天爺的陰沉臉色,那得讓最先挑事這個女修士也淋淋雨才行。哼!”
最後這個“哼”字便越發顯得風無律此舉幼稚,別人便也那般信了她是賭氣才毀人蓑衣。
收拾了桌上的已經無幾滴茶水的茶壺、細瓷杯子和爐子,風無律左手仍提著方才煮的還剩大半的茶,右手拖上葉雙舟的手。
“少爺,走吧,咱也狂放一回,頂著雷鳴暴雨,看決賽去。”
說罷,天上又是一聲驚雷炸響。
風無律先前出手治那細長眼的女弟子時便撤了靈力罩,這會兒身上有些溼。
冰涼又淋著水珠的手方一拽上葉雙舟的,對方便一記白眼賞過來。
葉雙舟周身的靈力罩子在風無律伸手過來時便將其也罩了進來。
他怨怪道:“我周身有靈力罩,饒是我一時不察,那女弟子也傷不到我幾分,最多就削掉幾塊布片出一道血痕罷了,你也能氣得舍了靈力罩出手。”
“若是你淋點雨,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不都說女子要格外注意冷暖?
他都想不看什麼決賽了,直接將人帶回客棧,讓其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去。
風無律神色古怪地瞧著葉雙舟,“少爺,這雨還沒我放出的靈力涼。我才不會受涼。”
而且她才不許他人敢對她家少爺出手!
說著,二人已走進大雨中,兩個小人兒看著好像狂風暴雨大作時的海上小舟,卻完全不受風浪搖晃。
瞧著那濃墨背景中,巨大閃電在離去的二人前方遠處劈下,亮光卻淹沒不了二人周身那靈力罩的青色瑩潤光芒,女長老神色複雜。
為何她沒有這般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