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
砸音響的是他。
骨折的,也是他。
這事兒首當其衝之人,就是他!
要追究法律責任,最大的責任肯定也是落在他頭上的。
這可把何立平氣得夠嗆。
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結果因為呼吸粗重,導致擠壓到了胸口斷裂的肋骨,劇烈的疼痛瞬間便如同潮水一般,瘋狂地衝來,狠狠刺激何立平的神經。
讓他疼得不停倒吸涼氣,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蒼白如紙的臉上浮現出細密的汗珠,順著下巴滴落在地板上。
“我……”
他艱難地撐起上半身,手肘因用力而微微顫抖。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不服!”
何立平咬著牙,腮幫子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低聲吼道:
“我找上門,砸音響,拖拽餐桌餐椅……這一切都是為了維權!”
“我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我是一個男人,我得保護我的母親,保護我的老婆,保護我的孩子。”
“現在,就因為樓下這一個惡鄰,導致我的母親老婆和孩子,晚上都沒辦法睡覺。”
“這事兒要是擱你身上,你能忍嗎?”
何立平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老李,眼中佈滿血絲,彷彿一頭受傷的困獸。
“咱是男人,承擔著家庭責任,有義務也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家裡人!”
“我自己倒是沒關係,但是我不能讓我的老媽還有老婆孩子,受半點委屈!”
“你剛才說正當防衛?”
“那我這上門拆音響,也是正當防衛啊!”
“我是被影響得沒辦法正常生活,所以才迫不得已找上門,就是要制止這個人的侵害行為。”
何立平深吸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指尖微微發顫,繼續道:“我聽說過有個‘辱母案’,兒子為了保護母親,殺了壞人,被判無罪。”
“我這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性質?”
“我也是為了保護母親和老婆孩子啊,這才跟惡勢力作鬥爭!”
“我有什麼錯?現在你說我這個違法,那個犯罪的,我就想問問,我保護母親和老婆孩子,我有什麼錯!!!”
何立平聲嘶力竭大吼。
林北在旁邊嗤笑一聲,雙手抱胸,目光淡漠地斜眼看著何立平:“你這麼說,好像你做對了。”
何立平惡狠狠看向林北,吼道:“我有什麼錯!你告訴我,我有什麼錯!”
林北冷哼一聲,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中滿是不屑。
聲音沉穩而冷漠地開口:
“刑!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