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等媽媽回答，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她身後的病房。
外婆正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她的鼻子上插著氧氣罐，手上還吊著藥水。
“醫生到底怎麼說的？”我看著身後跟進的媽媽，聲音控制不住的提高。
她以為她沉默不說就行了嗎？她不告訴我，她以為我不會去找醫生問嗎？
只是相對於醫生，我更願意從她嘴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張靜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住的，且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她索性就有什麼說什麼了，只是她不知道小小的葉琳能不能承受的住？畢竟經歷過生活中各種苦難的她，在最初聽到醫生說的話時，都險些崩潰，更別說她了。
“你外婆她...前幾天一直在感冒咳嗽，我想帶她到醫院看吧，她老說沒事，結果今晚家裡又著火了。你外婆房間就靠近廚房，她睡的死，肺部吸了不少煙。醫生費了好大力氣，好不容易把她搶救過來，這會兒人是沒事了。不過在她的肺部發現了很多積水，還有部分陰影的地方，醫生說明天會安排相關的檢查，讓我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媽媽的一番話讓我聽的暈暈乎乎，“什麼意思啊？什麼積水，陰影？還有什麼叫做讓我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媽媽，確實在電話裡聽到外婆的咳嗽聲。
也就是說，外婆那時候就顯示出了一些不對勁，而媽媽因為不想讓我擔心，故意沒說。外婆不想折騰媽媽，也一直掩飾著說沒事。至於我呢，更是粗心大意的沒當一回事。
張靜當時也有同樣的疑問，醫生給出的回答是這樣的，“老人家的肺部積攢了太多積水，我們已經想辦法抽掉一部分了，但還是有，根本無法徹底消除。我們現在懷疑她有可能是肺癌，當然了，慶幸的話也有可能只是肺結核。”
肺癌？我有些站不住的看向病房床上的外婆，這不是一個新名詞，也不是一個陌生的詞，更不是一個沒怎麼聽過的詞。
不久前的某天，我的身邊還有認識的人得了這個病，這個人就是許孟哲的爸爸。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的外婆很有可能得了跟許孟哲爸爸一樣的病。
“外婆之前就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嗎？”
任何病症開始之前都是有徵兆的，難道在此之前，外婆就沒有表示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嗎？
張靜自知自己疏忽了，但這也不能完全怪她，媽媽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從來不會主動說。
有時候她細心觀察到了，她也總是掩飾說小毛病，沒什麼大礙。她見她後來沒什麼大問題，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了。
這大概是每個做媽媽都會抱有的心理吧，即使真的身體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除非是的難受到忍不住，要不然才不會說出來讓子女擔心。
媽媽是這樣，她也是這樣。其實很多次，她的腿也會疼，疼的整夜整夜睡不著，但每次葉琳打電話過來問，她都是報喜不報憂。
“有，但是她說是小毛病，死活也不肯來醫院。早知道這麼嚴重，我就是扛也要把她扛來。”
張靜如今也很後悔，如果明天檢查過，結果只是肺結核倒還幸運，要不是，她們破碎的小家又要怎麼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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