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緋月的回答之後,明德帝冷哼一聲,王太醫立即在明德帝身後補充:“花小姐,那些蟲子可都是爬到您袖子裡去了,那可是北疆的毒蟲,您怎麼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花緋月臉色一變,最後甩了甩袖子,裝傻充愣:“民女……民女沒感覺……”
王太醫飛快的瞧了明德帝一眼,然後瞬間來了底氣:“花小姐,這就是在自欺欺人了,我們和皇上可都是親眼看著那些毒蟲爬進您袖子裡的,您卻跟我們說你沒有感覺,這話怕是連傻子都不會相信吧?”
說完之後,王太醫又瞥了明德帝一眼,然後重重地哼了一聲,終於端出了自己行醫之人的架勢,一本正經的道:“還是說那些毒蟲本就是花小姐飼養,所以說花小姐才沒有感覺?”
花緋月知道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她乾脆攏了攏袖子,也不裝病了,直接下床,踢了身邊的花茗一腳,花茗立即跪爬過來,拿起床下的鞋子,利落且小心翼翼的給花緋月穿上。
花緋月此時雖然還穿著襪子,但畢竟還是在眾人面前露出了沒穿鞋子的樣子,按理說,這和在外人面前只穿裡衣是一個道理的。
若是尋常女子,必然會因此感到十分羞愧,可花緋月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一般,神色自若的坐在床邊任憑花茗替她穿鞋。
穿好鞋子之後,花緋月輕輕晃了晃腳,然後扶著花茗的手站起身,整個人的氣勢也和先前所表現出的那種小家碧玉完全不同了。
她現在身上流露出一種完全掩飾不住的魅惑,然後輕輕抬起自己先前被灑過藥物的手臂輕輕晃了晃,語氣悠閒的道:“也罷了,既然都已經露餡了,本少主也懶得再和你們裝模作樣了。”
說完之後,她以袖掩面,咯咯大笑,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挑釁:“南安皇帝,就算本少主飼養北疆毒蟲,你又能奈我何?不要以為有蘇樂衍的藥,你們就真正的安全了。”
“我只要輕輕一揮衣袖,這成百的毒蟲,可就是會爬出去,到時候生不如死事小。南安死了皇上,可就是有些麻煩了呢。”
明德帝臉色十分不好看,但也沒有徹底懷疑花緋月的話。
歷史記載,北疆毒蟲有無數種,雖然有很多毒蟲可以用藥物控制,但是隨著三瓣蟲花草的絕跡,也出現看很多目前還沒有能用其他藥物來代替控制的毒蟲。
明德帝雖然不知道花緋月的毒蟲之中到底有沒有那種不能用藥物控制的,但是,帝王都怕死,明德帝也不例外。
他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賭,只能暫且轉移話題道:“你到底是誰?進京來的目的是什麼?”
花緋月不屑的嗤笑一聲,然後一雙魅惑的眼睛越過眾人留在慕十七身上:“本少主此次進京的目的,確實是為了成親,慕小王爺的美貌天下皆知,就連我也心動了呢。”
說完之後,她眼睛一轉,繼續留在蘇樂衍身上:“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呢……南安皇帝,你若是想要活命,就好好的八抬大轎送我走,順便再把慕塵淵和蘇樂衍送給我,不然……”
這簡直就是挑釁!
明德帝縱是在好的涵養,也經不住這樣的挑釁,他額角有青筋暴起,怒喝一聲:“大膽刁民!放肆!”
花緋月掩唇咯咯大笑,忽然湊到明德帝面前,目光陰森的道:“南安皇帝,你很好,本少主活了這麼久,你是第二個敢說我放肆的人,但是,你想知道第一個說我放肆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蘇九蔻接過蘇樂衍悄悄遞過來的藥粉,然後不動聲色的靠近明德帝。
就聽花緋月一臉憐憫的說:“第一個敢說我放肆的人啊……現在已經攤在床上,連吃喝拉撒都要人貼身伺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