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都是面目猙獰的模樣,相對於蘇鳳臣隱藏的十分深的陰冷,他卻顯得更加癲狂。
身上的疼痛剛剛緩下了一些,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用言語在蘇鳳臣身上狠狠的扎一刀,以此來緩和蘇鳳臣帶給自己的疼痛:“當年之事如何,最沒有資格重新提起的就是你!蘇鳳臣,像你這種兩面三刀,卑鄙陰險的小人,怎麼配活在這個世上?”
“我配不配,還不需你來說,但是,有件事情你必須要給我好好記住,若是有一天你死了,你該承受的這些痛苦,我會一件不差的用在安卿裴身上!”
蘇鳳臣的聲音更加低了,低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
白洛孤剛想要說些什麼,就被他用劍尖捂住了嘴巴:“這些年你將安卿裴教養的很好,他也算是有些心計,只不過是功夫太差。”
沒頭沒腦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蘇鳳臣徑自走出去,將牢門重新關上,面色平靜的好像從來沒有受到過一絲刺激一般。
白洛孤如同一塊破布一般躺在牢房之中,眼睛木木的望向天空,他忽然間想到某個可能,最後竟然低低的笑了出來。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瘋狂了,可是蘇鳳臣的瘋狂卻超出了他的全部認知。
蘇鳳臣走後沒多久,守著地牢門口的兩個護衛忽然軟塌塌的倒在地上,安卿裴出現在地牢之中,居高臨下的望著白洛孤,臉上的神情竟是和蘇鳳臣出如一轍。
白洛孤忽然笑起來。
也許是因為剛剛對著蘇鳳臣嘶喊過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長期沒有水糧可吃,他的聲音竟是忽然嘶啞得令人不敢置信:“你跟著蘇鳳臣過來的?”
安卿裴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白洛孤竟然奇異的平靜下來,他費力地轉動著自己的頭部,讓自己的視線直視著安卿裴:“你都聽到了?”
“南安前皇后蘇鳳卿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家和蘇鳳臣到底有什麼恩怨?還有……你這麼多年一直死皮賴臉的接近我,就是為了報復蘇鳳臣?”
白洛孤靜靜的等他問完所有的問題,一瞬間,心中浮現出了很多事情。
他費力的抬起自己那隻被蘇鳳臣捅出了一個血窟窿的手指了指自己牢房外掛著的大鎖:“帶鐵絲了嗎?用我教給你的方法,把它開啟,坐在我身邊,我告訴你。”
安卿裴奇異的乖巧,他按照白洛孤的要求從袖子裡摸出一段鐵絲,將它的頂端彎成一個極小的鉤子之後放進鎖裡,輕輕捅了兩下,就將那鎖開啟了。
之後,他坐在了白洛孤身邊,甚至還撩開自己的外袍,將白洛孤的頭部放在自己腿上,然後一點一點的給他上藥。
白洛孤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這難得的安寧:“不要看蘇鳳臣表面風光霽月,其實,他不是個好人。”
“南安皇朝的皇后蘇鳳卿就是因為他……罷了,他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敢去南安,就是因為他對不起蘇鳳卿。我告訴他蘇鳳卿還活著,就是為了給你創造機會……”
白洛孤的聲音帶著一股撕裂般的沙啞,安卿裴替他上完藥之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極小的水壺放在他唇邊。
白洛孤愣了愣,似乎有點不明白安卿裴為什麼這麼平靜,但還是順從的將那壺裡的水喝了。
待白洛孤喝完水之後,安卿裴垂下眸子望向他的眼睛:“從頭開始,我要聽事情的全部過程。”
白洛孤苦笑一聲,心中忽然湧出無盡的惶恐來,但見到安卿裴堅持的樣子,他重新合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
蘇家祖上是學醫出身,後來世道越來越亂,蘇家就歸隱到了江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