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孤先前毀劍,無非就是為了給自己的手下一個訊號,讓他們去搬救兵。
但是其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安卿裴。
雖然安卿裴似乎並不需要他。
白洛孤一手敲著牆壁,忽然道:“你那個會易容的手下,似乎已經叛變了。”
安卿裴知道他是在說顏姬,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顏姬肯定是暴露了,而現在她沒在天牢之中,也沒有被殺,那就只有叛變一條道路了。
白洛孤不管安卿裴心中是何感想,兀自給他潑冷水道:“卿裴,你看,除了我,誰還會這麼一心一意的對你?”
安卿裴嗤笑一聲並沒有答話。
白洛孤要越獄,自己難免也會有些牽扯。
如果自己直接放棄白洛孤靜靜的等著被貶為庶民送出京城,似乎並不會威脅到生命。
但是如果跟著白洛孤越獄,這風險可就大了不知多少。
安卿裴一番權衡,白洛孤先前說的也確實沒錯,很多人對他並不一定是完全衷心,自己如果想要東山再起,肯定還是要仰仗白洛孤手下的力量。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成拳,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蘇九,慕十七,來日我安卿裴若能東山再起,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們二人!
安卿裴心中發狠,白洛孤也在旁邊牢房中不斷的敲敲打打,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因為他的死刑定在了今日午時,所以沒等多久,白洛孤的斷頭飯就已經送來了。
白洛孤似笑非笑的接過獄卒遞來的飯菜,獄卒被他笑得心中發慌,不由得也起了鬱氣,但想到這事這人最後的一頓飯了,獄卒也不想多為難他,被冷冷的笑了一聲,罵道:“趕緊吃飯,吃完好送你上路!就你這樣的渣滓,來世可莫要再投胎成人了。”
白洛孤不怒反笑,直笑的獄卒全身發毛。
直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他臨走之前轉身瞧了一眼白洛孤身後的牢房,忽然看到那牢房之中的一塊磚微微的動了動,他嚇得一個激靈,定睛一瞧,卻又沒什麼可疑之處。
獄卒嘀咕一聲,暗道自己眼花。
……
白洛孤的問斬時間定的有些倉促,監斬的長官等一系列的官員也都是臨時選出來的。
蘇九蔻今日正式被封為樂金吾衛副統領,理應侍奉在明德帝身邊,但不知明德帝如何想的,竟是拍她親自去監斬。
蘇九蔻並不推脫。
慕十七自從蘇九蔻早晨起來上朝之時就有些鬱氣,蘇九扣這麼一檔子,平日裡能和他一起培養感情的時間,可是就短了不少。
但是聽說了白洛孤今日午時要被問斬的訊息之後,他愣了愣,實在是沒想到明德帝會這麼著急。
當日白洛孤毀劍放出訊號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雖然近幾日一直風平浪靜,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