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地上那些中毒之人仍舊是在地上躺著。
他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來的時候依然還是什麼樣子。
白洛孤被一群金吾衛押解著直接就出了門,故而此時他並沒有看到安卿裴中毒的模樣。
私心裡,他還是覺得是安卿裴故意不提醒他報復他。
容殷好不容易止住了嘴角的抽搐,這才端著一副威嚴的模樣問道:“這些人瞧著中毒頗深,你們怎麼沒給他找大夫?”
蘇九蔻故作驚訝的皺了皺眉:“那白衣刺客武功頗高,我怕一走開這些人就會遭遇不測,故而一直在此守候。只是沒想到容大人也沒有派人去尋大夫,門外那麼多金吾衛,容大人為何不指派一個去呢?”
容殷:“……”
他一直覺得蘇九蔻辦事穩妥,所以才放心把這裡全權交給了她好吧。
容殷雖然噎得不輕,但蘇九蔻的話也確實沒錯。但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蘇九蔻對安卿裴好像有著很大的敵意。
他雖然不喜歡安卿裴,但這人平日裡做事小心,想來是無論如何都得罪不到蘇九蔻的吧?
那為什麼蘇九蔻對他的敵意那麼大呢?
容殷疑惑的瞧了一眼地上的安卿裴,這才忽然發現,在一群被毒得臉色青白的侍衛中,他如同鶴立雞群一般臉色正常,很是奇怪。
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就見蘇九蔻立即揮手招來幾個金吾衛,吩咐道:“快去準備幾輛馬車,以最快速度把這些人運到宮裡。你,趕快去宮裡通知太醫。”
容殷欲言又止。難道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不是先去找大夫給這些人解毒嗎?為什麼還要先搬進宮裡,萬一衝撞了皇上怎麼辦?
但還沒等他說話,那些金融為就已經屁顛屁顛的按照蘇九蔻的話去做了。
容殷瞬間又是一陣怪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才是這些金吾衛的頭兒吧,蘇九蔻現在最多也只不過是個和他交情不錯的平民罷了。
可這些混賬小子們竟然不詢問他的意見,就直接聽蘇九蔻的吩咐去辦事了?!
慕十七拿扇子遮住半張臉,笑得無比盪漾,他拍了拍蘇九蔻的肩,安慰容殷道:“容大人放心,我方才去瞧了,那些人暫時還死不了,頂多也就是再難受一陣兒罷了,所以我們還是要顧全大局,將他們先給陛下過過目,也更容易還原事情真相不是?”
容殷心中怪異之感更甚,但慕十七說的話也確實沒錯,外面的這些大夫到底不如宮裡的大夫醫術好,說不定還能查出些更細緻的東西。
金吾衛們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沒多大會兒幾輛馬車就依次停在了安卿裴府邸門口。
蘇九蔻指揮著金吾衛將那些中毒了的侍衛家丁挨個扔進馬車裡,輪到安卿裴時到底算是勉強記起了他的身份,又勉強給了他自己一輛單獨的馬車。
但是那馬車畢竟是從市坊之中租來的,整個車子都簡陋的不像話。
安卿裴一邊忍著痛苦,一邊木偶似的任人擺弄。
他私下裡過慣了飲食的精緻生活,一進馬車,縱然身上疼的不行,但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馬車木板的僵硬和冰冷,直硌的他想罵人,偏偏身上又絲毫動彈不得。
馬車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慕十七那欠揍的聲音:“大堂兄啊,你中了毒,騎不得馬,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