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殷雖然對此次不能抓獲那白衣人很失望,但他更擔心的還是匿跡鳥,匿跡鳥雖然並不是特別難尋,但從捕捉到培養起來能真正為人所用,卻是一個十分困難的過程。
眼看著找不到那鳥,容殷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如此這般,那匿跡鳥該如何?一隻好好的匿跡鳥百年難遇,若是如此丟了……”
蘇九蔻有些驚訝的瞧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有幾分好笑,口中也順勢調侃道:“沒想到堂堂金吾衛侍衛長,一代鐵骨錚錚的英雄好漢,竟是個財迷。”
容殷板著臉,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模樣,鼻中卻是輕輕的哼了一聲。
蘇九蔻瞧著一直在盤旋不定的尋蹤鳥,見那鳥尋不著與其相輔相成的同伴,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惶恐著急的模樣,便也熄了逗弄容殷的心思。
匿跡鳥之所以珍貴,是因為這世界很少有人能真正馴服他們。
如果想要真正馴服讓它們並讓它們發揮自己所有的潛能,也是少則三年五載,多則十年八載。
而一隻匿跡鳥的壽命,也只不過區區不到十五載罷了。
更兼之若想捕獲匿跡鳥,就必須先捕捉住尋蹤鳥,以尋蹤鳥為引,方才能真正馴化匿跡。
其實尋蹤覓跡,本就是同一種鳥,正如鴛鴦鳳凰之類,雌者為尋蹤,雄者為匿跡,只不過因為他們的能力和形貌相差太大,所以世人也漸漸將尋蹤匿跡兩者劃分開來。
大多數人以為只要捕獲了匿跡鳥就萬事皆足,卻忽略了尋蹤鳥的作用,這才是造成他們不能真正馴化匿跡鳥的原因。
而自己恰恰能夠控制鳥獸,從笛音和鳥獸嘶鳴中亦能聽出它們的情緒,所以,她馴化一對這樣的鳥兒並不是十分困難。
蘇九蔻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望著遠處的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她雖然心知這件事情的主導是安卿裴,但卻因為安卿陪此人平時文質彬彬,謙和有禮,一副弱質的模樣,她說直接站出來指認他,肯定會無人相信。
再加上她現在手頭並無證據,所以一切還是慢慢來才好。
但是,因為安卿裴平時給人的印象根深蒂固,她如果想真正揪出他的真面目,恐怕平日裡還要下一番苦功夫,所以,蘇九蔻裝作無意的指了指這片樹林,問容殷道:“此時夜已深,再加上今日情況特殊,那白衣刺客若想現在就逃離京城,恐怕是不容易,既然線索在這裡斷了,那容大人你可知,出了這片樹林可以通往何處?”
容殷正在對著蘇九蔻出神,聽到她問,容殷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思考道:“此處毗鄰城外,若是那刺客真的沒有逃逸出去,恐怕是要先找個落腳的地方修養一番,畢竟,他受傷也是頗重。”
蘇九蔻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容殷面色複雜,他能夠做到金吾衛侍衛長這個位置,自身的功夫也是極高的,所以除了那些真正上過戰場殺敵制勝的將軍們和明德帝之外,很少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第一次同蘇九蔻比試,雖然蘇九蔻險勝一招,但其實他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蘇九蔻武功底子不紮實,雖然能出奇制勝,但卻實在是難以打持久戰。更何況那一次,他對著一個身量不足自己腰高的孩童出手實在是怪異,所以每招每式,他都是留了情面的,只是沒想到她出招狡猾,這才讓蘇九蔻鑽了空子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