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開始混亂起來,那些舞姬們手持兵器圍在蘇九蔻身邊,一副十分衷心的模樣。
因為明德帝還在現場,侍衛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將那些舞姬團團圍住,場面一時間詭異的寂靜。
明德帝沉著臉,目光沉沉的望下來。
蘇九蔻向四周看過去,見安卿裴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脊背挺得筆直,一副十分緊張的模樣。
常丞相不時的瞧安卿裴一眼,眼觀鼻鼻觀心,安卿裴不動,他也僵著嘴角不動。
而慕十七,卻是饒有興致的瞧著那些舞姬,不知在想什麼。
蘇九蔻忽然輕笑一聲,她伸手撥開團團圍住自己的舞姬,一眾舞姬沒有想到她這個時候竟然還能鎮定自若,不由得有些愣怔。
而那些侍衛見到蘇九蔻動,手中的武器皆是緊了一緊,如臨大敵一般瞧著她。
“陛下,草民有話要說。”蘇九蔻毫無畏懼的無視那些幾乎已經刺到自己身上的刀劍,一雙大大的眼睛直視著明德帝,口齒清晰的說。
明德帝一個恍惚,蘇九蔻的身影似乎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只是,那個人早已經離開,徒留他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之中日日夜夜的悲痛後悔。
鬼使神差的,明德帝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侍衛們向後退:“你還有什麼話要講?”
蘇九蔻勾唇笑起來,眼角的笑顯現出了幾分凌厲的美感,但她的神色卻顯得異常單純:“我是想問這幾位姐姐,你們是什麼時候來到宮裡的?”
那些舞姬們神色緊繃,手中的匕首握得緊緊的,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他們領頭人的舞姬著急的大喝一聲:“主子不必如此,我等姐妹便是拼了命也會護主子平安離開!”
避重就輕,死不悔改!
蘇九蔻神色倏然一冷,接著便大笑起來:“好!既然我是你們的主子,那主子的話你們聽不聽?”
那些舞姬們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神色焦急:“自然是聽的。”
“那好!我要你們在這裡自裁給聖上謝罪!你們做還是不做?”蘇九蔻神色冷然,面容嘲諷的問道。
眾舞姬似乎有一瞬間的慌亂,領頭人支支吾吾,眼神不經意間向安卿裴方向瞄了一眼。
怎料蘇九蔻時時觀察著她的動作,見她的眼睛瞟向了安卿裴的方向,蘇九蔻立即道:“姐姐你這是在找什麼?在找同夥,還是在找……你真正的主人!”
此話一出,那舞姬瞬間臉色大變。
蘇九蔻接著說:“我今年九歲,而你們似乎已經在宮裡呆了許久了吧,少則兩三年,多則四五年,而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垂髫稚子,試問,我是如何教你們培養起來,讓你們忠心耿耿的為我做事呢?”
“再者,我只不過是平民出身,一輩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我為什麼要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給自己找麻煩?”
那舞姬神色一凜,腦子倒也轉得飛快:“你雖是我們的主子,但你我都是為人辦事,你又何必如此這般為自己推脫?”
一句話推翻了蘇九蔻方才的質問,蘇九蔻輕笑一聲:“你我都是為人辦事?那你說,我們的主子是誰?”
那領頭舞姬聲色俱厲:“你竟然已經叛變,又何必如此狡言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