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富眯著眼看向唐逸,問道:“你還看到了什麼?”
唐逸笑道:“該看的,不該看的,小婿都已經看到了。”
許榮富眉頭微落,將手中茶杯慢慢舉起,吹皺茶水中的茶葉,然後抿了一口茶水,說道:“你可知現在所說的可是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唐逸義正言辭道:“小婿現在乃是許家的人,為了許家的利益即便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
許榮富冷笑道:“你這臉皮不當個商人實在是可惜了。”
唐逸笑道:“為商之道無外乎臉皮厚也,小婿現在只是略微成就而已。”
許榮富聲音沉悶道:“說吧你想要怎麼做?”
唐逸說道:“小婿先生除了教會詩詞字畫之外,還教會了小婿一件為人處事的道理。”
“什麼道理?”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此乃做人。睚眥之怨,不共戴天,此乃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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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榮富眉頭皺緊,沉聲說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當年便是他救了我才雙手留下那兩道傷疤,這些年來若不是有他照應這許家也已不是許家。我知道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但……畢竟是他救了我的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他要傷害的是女兒!”
許榮富眉頭緊皺,說道:“我知曉她不會傷害蠻蠻。”
“你這是在拿蠻蠻的下賭注?”
許榮富沉默不語。
唐逸冷笑一聲,說道:“我覺得您剛才有句話說得很好。”
許榮富看向他,唐逸笑道:“你說我不當商人實在是可惜了。”
許榮富眉頭皺得更緊,唐逸笑容收斂道:“當不了冷血蛇蠍就別選擇當商人,商人面前只講究利益得失。”
許榮富將茶杯放下,起身走到書桌旁邊,提起一根毛筆開始徐徐寫字。而後,慢悠悠說道:“若無確鑿的證據的話,我便心向著他們。”
“若是有確鑿證據呢?”唐逸問道。
許榮富纖毫力透紙背,出尖奇圓健之德;墨跡氣憾山河,收刀槍劍戟之鋒,在宣紙上寫下一個——“義”字。
——斯拉!
一道細密的紙縫開始裂開,沿著“義”字逐漸裂成了兩半。
唐逸看了宣紙一眼,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許榮富輕輕捋須,眼睛半張半闔,看著唐逸向著庭院離去的背影,淡淡說道:“不當商人實在是可惜了。”
……
啪!
管事房裡,徐管家怒拍桌子,臉色森然說道:“你是說昨日唐逸從許榮富書房出來之後,直接向著賬房去了?”
賬房的老李皮笑肉不笑道:“姑爺進來賬房,直接向我們討要近賬房近五年的賬簿,小的本想拒絕。但姑爺立馬說他已經得到老爺的答允。”
徐管家臉色難看,若說許家賬簿沒有貓膩那是不可能的,這些年來作為許家管事他沒少貪墨,但好在老傢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論是賬簿還是貓膩都是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