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歷史如何變化,保持不變的依舊還是人心。
大乾雖然沒有諸子禮學的條條框框,但隨著社會生活的不斷發展,還是會自然而然的產生“禮“,進而從“禮”引申到宗法制度中的行為規則,使得這世界悄然的,形成了一整套尊卑貴賤親疏為內涵的意識形態。
大蠻蠻從未覬覦過大府掌舵的位置,也從未在乎過大府這偌大的家產,若說唯一能夠讓她如此堅持的,便是她大府還有她的爹爹在,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
因此,她心裡想到,若是爹爹大榮富能夠繼續支撐偌大的大家生意,能夠讓大家處在風暴漩渦中屹立不倒,這樣也就足夠了。
自從孃親離世,爺爺也離她而去,若說唯一讓大蠻蠻覺得有意義活下去的動力,便是還有一個爹爹在。
當初大蠻蠻的爺爺尚未離世,還能夠護佑她安心長大,但現在她的爺爺已經去世,因此,家族內部的矛盾只會愈加的尖銳,前些時日唐逸剛剛進入大府,最先發難的便是大娘陳雪卿,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唐逸的一記巴掌直接提醒,那些躲在大府暗中觀察的人,大小姐這次的客人唐先生可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善茬。
當然,這些狀況也是出乎大蠻蠻的意料。
唐逸已經在大府悄然的替大蠻蠻立了威。
這一切的一切,完全超出大蠻蠻的意料。
聽到唐逸的疑惑,她才逐漸意識到,現在的大府內部早已經在慢慢的腐朽敗壞,因為讓至親的死亡而成就另外一個親人的位置……
大蠻蠻不想這樣做,也從未想過這樣做。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不得不這樣做!
唐逸看向大蠻蠻,笑道:“背後捅刀可不是件輕鬆的活,這捅東西的刀可要磨到光亮可鑑,刀鋒還要削鐵如泥,刀尖不僅要能入木三分,手起刀落保證衣不留痕。絕不拖泥帶水,要不然最後傷到的只能是自己。”
大蠻蠻神色猶豫,而後堅定,咬了咬牙,說道:“我只負責捅最後一刀就可以!”
……
大榮富的小腳一直浸泡著烈酒,當唐逸意識到時間已經差不多,才發現大榮富因為疼痛難忍早已昏死過去。唐逸將他扶到床上休息,檢查了下小腿傷口病情,發現情況並不是特別理想。
按照唐逸的理解,既然大榮富是感染病菌那他便採取殺菌措施,現在只能試著死馬當活馬醫,畢竟沒有醫療設施、沒有抗毒血清,只能採取原始治療。
豎日,
大府的家丁丫鬟驚訝的發現,唐先生一直在大老爺大榮富的屋子裡進進出出,但大家只敢站在遠處觀看,卻絲毫不敢靠近半步。
處置白眉道人跟徐郎中的事情最終交到管家老陳的手裡,想到這兩個人一個差點讓自己得罪大小姐,一個差點讓自己丟掉大府的飯碗,若不是唐先生識破這兩個騙子,自己早就被大府掃地走人了,陳管家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走進柴房抽出幾根木棍對著兩人一頓猛打,縣衙來抓人的時候,關在柴房裡邊的人已經奄奄一息。
管家老陳跟眼前的衙役解釋一番,卻見庭院外邊走進來一個姑娘,乃是三小姐的好友,名叫陸婉瓊。
蘇府經商多年,雖然不算是名門望族,但在溫陵也是大商之家,因為長年港口通商,自然是要與其他商賈打交道,久而久之彼此之間,早已形成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蘇陸兩家,商業經常往來,日子久了,關係自然更加密切。
許蠻蠻跟陸婉瓊兩人出生之後,便開始經常一起玩鬧,等到兩個姑娘逐漸長大,雖然彼此之間發生吵鬧彆扭,但最終還是成為閨蜜好友,若說蠻蠻是陸蠻蠻的妹妹的話,那麼陸蠻蠻便是扮演著姐姐的角色。
陸蠻蠻看著眼前陣仗,疑惑問道:“陳管家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小姐!”
陳管家臉色尷尬,將昨夜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述,最後說道:“陸小姐,你是有所不知,我昨日差點就被這兩個騙子,騙得暈頭轉向。”
陸婉瓊笑了笑,說道:“陳管家,按照《大乾刑律》,你這可是故意傷害哦。”
“豈止是故意傷害,我恨不得將他們兩個手刃。”管家老陳冷哼一聲,旋即,他臉色一變,笑道:“陸小姐您難得來到大府,我這便去趕緊通知三小姐,說您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