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寫罷兩個“奈何”兩字後,緊接著竟又在宣紙上添寫了“可奈何”三個字。
圍觀的人不由得稍稍一震,心裡疑慮,這賀壽詩理應寫些恭維之詞,少不了吉慶之言,怎麼以“奈何”二字起句,又以奈何二字結尾?
賀知文臉色得意,果然如同傳聞所言,這唐逸之所以能夠獲得詩會頭魁,不過就是沽名釣譽,買賣詩文,實在是笑話!
下一時刻,賀知文臉上的笑意卻直接僵住了。
戲臺上面,大雪紛飛。
唐逸毫不理會,蘸了蘸墨,揮筆狂書,頃刻間一首絕妙的賀壽詩寫成了:
“奈何奈何可奈何,
奈何今日雪滂沱。
滂沱雪祝許母壽,
壽比滂沱雪更多。”
圍觀眾人一見此詩皆是一愣,接著便爆發出如潮的掌聲,眾人無不拍手稱絕。
原來賀壽詩還能這樣寫!
開頭令人不解,內容卻是如此通俗有趣!
整首詩沒有委婉賀詞,倒是不入流俗,卻是給眾人一種曲折有變,波瀾起伏,直接領在場圍觀的文人、墨客留下了強烈的印象!
酒桌旁邊,許老夫人臉色和藹,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這詩寫得極好!唐公子有心了!”
見到老母親這般開心,許先生心思一陣熱乎,心裡微微羞愧,方才某一瞬間,連他都忍不住誤會唐逸了。
站在角落的小果兒,冒出瓷娃娃一般的小腦袋。
她臉色泛紅,看向賀知文,大聲笑道:“我就說我家姑爺沒有作弊!我們家姑爺才華橫溢,你們偏偏不信!現在知道我們姑爺厲害了吧!”
沈清柔美眸顫顫,看著戲臺上的唐逸,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意。
他從未令任何人失望過!
賀知文臉紅羞愧,他沒想到竟然會被唐逸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扇了臉耳光,臉色漲紅,過了一會兒,他急忙說道:“僅是耍下筆墨技法,這首如何能稱作詩文!
你若是有能耐,就再作出一首。”
賀知文想到今日乃是許老夫人壽宴,唐逸是一定早有準備,就不信他還能再作出這什麼詩來!
唐逸眼神如刃,冷哼一聲,怒道:“不就是賀壽詩!
逾古稀又十年可喜慈顏久駐!
去期頤尚廿載預徵後福無疆!
八秩壽筵開萱草眉舒綠!
千秋佳節到蟠桃面映紅!
你莫不是在說笑話,這賀壽詩作出來又有何難!對於我來說還不是信手拈來。
只是本官方才想到許老夫人身體年邁又有病疾,所以想讓老人家早些回去休息。”
唐逸臉色一板,看向賀知文,怒道:“你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還說想要作什麼賀壽詩,你明知道許老夫人喜歡熱鬧肯定不願離開,卻又一直叫我作賀壽詩,你是何居心?!”
旁邊,許先生臉色陰沉沒有說話,轉身將許老夫人扶進臥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