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府邸。
夜幕剛剛降臨,府裡燃起花燈,整個府邸燈火璀璨,照得猶如白晝。
許先生年輕時曾任過朝廷大官,後來據說是因為厭憎官場,隨後便返回家鄉溫陵,開設溫陵書院,過著閒情的教書生活。隨著時間流逝,可謂桃李滿天下。
此次參加許先生壽宴的,除了有應邀而來的賓客,也有不請自來的溫陵商客。這位許先生雖然早已遠離官場,但其人脈之廣卻是不容小覷。但此次參加壽宴的,大多數還是書院的書生,學生們圍坐一座,把酒言歡詩興大發,便為許先生做賀壽詩一首。
而在許府大廳裡邊,小果兒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一塊糯米糕,甜甜說道:“姑爺跟小姐最喜歡吃的就是糯米糕,嘻嘻嘻……我要偷偷帶一些,等會出去見到姑爺就能分給他了。”
沈清柔看到小果兒可愛模樣,忍不住溫柔一笑,小果兒雖然還有些年紀小不懂事,但每次什麼好吃的總會第一個想到唐逸。唐逸在小果兒的心裡的確是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
沈清柔自然也喜歡小果兒能夠跟相公和睦相處,她笑著說道:“等其他府裡的人跟許老夫人拜完壽,我們便過去拜壽,等會就可以去找相公了。”
小果兒咬了一口糯米糕,高興地點了點頭。
遠處院落的桌子上,幾位書生正圍坐在一起,他們都是溫陵書院的學生,方才進行了幾輪行詩令,此時一個個已是喝得酩酊大醉,念起詩來搖頭晃腦,醉意滿滿。
坐在桌旁的一位年輕才子,手裡酒杯突然“呯”一聲砸在桌上,幾人臉色頓時一變。
有人探頭過來,輕聲問道:“賀兄,何事令你如此生氣?”
賀知文臉色薀怒,說道:“你們說,我有何錯之?
那日我與杜兄、李兄一起到學院門口只為討得一個說法,但許先生卻是不理不顧不說,竟然又是對那唐逸大肆吹捧。”
“這船舫詩會乃是我輩文人盛事,不知有多少文學才子擠破頭只為奪得詩魁,可是有人卻投機取巧,惡意破壞規則,你說,我怎能不氣!”
旁邊幾人臉色慘白,。這賀知文莫不是喝醉酒耍酒瘋?
今天乃是許府老夫人的壽宴,你在人家宴席不說好話就算了,竟然怒罵人家主人?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藉故偷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旁邊一人笑道:“賀兄,許老先生也說過,若是我們能夠回答出題目,也可以奪得名次。這、這怎能說唐逸投機取巧?”
後方有人搖頭否認,說道:“我看未必,眾所周知,那唐逸之前樣子如何,無能官婿,極度貪財,這大夥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樣一個廢物縣令,現在卻突然能夠奪得詩魁,這叫人如何能夠信服?
再者,現在坊間傳言,那唐逸似乎是透過某些渠道獲得的詩會題目,不然你說連範解元都回答不出的題目,那唐逸竟然能夠做得出來?要真比範解元厲害,他還會是沈家贅婿?還會當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下沒有不通風的牆,若是什麼都沒做,何來這些傳言?”
賀知文點了頭正欲贊同對方的說法,旁邊一道冰冷的嬌呵傳了過來:“你說誰是廢物?你們才是廢物!!”
眾人一愣,尋著聲音看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個小姑娘。
小果兒可愛慣了的面龐,生氣起來隔外地可兇,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
賀知文惺忪的眼睛,立馬就認出了小果兒,方才唐逸進來許府時,這小姑娘就一直跟在他的身旁,想來她是唐逸那邊的人。
賀知文冷笑一聲,說道:“這位小姑娘,我這位兄才有些喝醉了,醉後失言,還望小姑娘多多見諒。”
沈清柔走到小雪身旁,說道:“果兒,不可無禮。”
“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
小果兒面露怒色,說道:“他們比不過姑爺就算了,現在卻躲在這邊說我們家姑爺的壞話!
老先生不是已經說過,你們若是覺得自己能夠答得出來,那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