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手裡拿著餐板,走在泥濘院落裡,看著餐板上熱氣騰騰的雞蛋羹,對於自己廚藝不減,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食物選擇,唐逸多少有些偏執,他在大學時期,曾經在同一家餐館在同一時間吃同一種食物整整一個學期。
後來知曉餐館老闆準備離開,唐逸便親自學習那一道食物,恰好就是雞蛋羹。
不過話說回來,唐逸的性格雖然嚴謹,卻並非對食物專一,就是比較軸。只是很少對新鮮食物產生極大的興趣。換句話理解,唐逸喜歡的吃的食物會一直吃,甚至不會吃膩。
來到沈清柔的房外,唐逸輕敲幾下房門,畢竟小媳婦還在休息不宜太過大聲。但是裡邊卻無人回應,難道果兒不在?
唐逸覺得疑惑,直接推門而進,待得看清房裡的誘人風景,神色不由得愣住了。
此時,沈清柔身著一件雪白的綢緞衣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屋外的寒風將她長髮吹起,如弱柳一般飛散開來,順著如瓷玉般的鎖骨傾斜而下,身下便是半開半合的雪白綢緞,綢緞裡邊能夠看到如雪的肌膚。
見到相公推門進來,沈清柔嚇得俏臉煞白。
果兒臉色驚變,急忙說道:“姑爺,您等會兒再進來,小姐正在換衣服!”
唐逸頭皮發麻,指了指手上的餐板,解釋道:“我是來送雞蛋羹的。”
唐逸轉身將房門緊閉,站在房外有些不淡定。
果兒臉色尷尬,歉意說道:“小姐,都怪果兒不好。。”
“沒事。”
房間裡邊,沈清柔的面頰頓時燃燒著鮮豔的紅暈,就像兩片榴花瓣突然飛貼到她的腮上似的,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顫動,在燭火的相輝映下,顯得特別迷人,含羞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小貓,埋著頭似乎再不敢重新抬起。
……
稍頃,
果兒示意姑爺進來,連忙上前接過唐逸手裡的餐板,當看到餐板上的雞蛋羹,小丫鬟驚訝說道:“姑爺竟然會煮雞蛋羹。”
唐逸笑道:“只會煮這一樣。”
果兒瞥了一眼自己煮的雞蛋羹,其不說味道如何,就說賣相真的不好,臉蛋不由得騰一下變紅了。
唐逸笑著說道:“我也有些餓了,果兒你煮的那碗等會給我吃如何?”
小姑娘臉色變得更加羞澀,耳根發燙,這時,她想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問道:“姑爺,方才您待在小姐房裡的時候,還有其他人進過小姐的房間嗎?”
唐逸看了看沈清柔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果兒臉色疑惑,說道:“小姐過段時間準備參加書院舉辦的詩會,所以昨天熬夜畫了一副畫作,畫作上的詩詞小姐想了好久沒有寫出來,可是今日小姐的畫作卻突然被人寫了詩詞。”
唐逸看向書桌上的墨梅圖,問道:“詩會,什麼詩會?”
果兒說道:“是溫陵書院和浩然書院,兩家書院共同舉辦的“船舫詩會”。”
唐逸倒是聽賈似言提到過,溫陵共有兩家書院,分別為城南的溫陵書院和城北浩然書院。
這兩家書院每年冬季時節,都會在晉河岸邊的船坊之上舉辦詩會,至於參加詩會的人員,則是每年秋闈之後,兩家書院都會邀請考完的生員,同城裡的秀才學子還有鄉紳子弟參加詩會。
有關詩會的目的,可就琳琅滿目。
兩家書院都是為了來年招收高質量的生員,秀才學子自然是為了能夠大展文采受到學院重視,至於過了童子試的生員大多希望在秋闈之後,能夠得到某些鄉紳富商的垂青看重,運氣好的能有個好後臺,運氣更好的還能夠得到某些富貴人家的小姐青睞。
當年榆木書生便是憑藉高中舉人才獲得沈榮富的青睞,才能夠跟沈清柔訂立婚約。
總之詩會上邊,大家各憑本事各取所需。
唐逸臉色疑惑,說道:“娘子為何要參加這個詩會?”
沈清柔略微猶豫,說道:“爹爹希望我能夠參加。”她稍稍停頓,看向唐逸,說道:“如果相公不希望妾身去,那妾身就不去了。”
聽到沈清柔的解釋,唐逸立馬明白過來,這詩會雖是文人大展才華的聖地,但也是商家名流的交往場所,大家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希望在詩會上能夠多認識一些關係,最好彼此還能夠談談生意。
唐逸目光看向桌上那些經商書籍,即便沈清柔無心想要掌舵沈家這家大船,但作為沈家唯一繼承人,沈清柔即便不願意,卻又不得不答應。
唐逸將雞蛋羹遞到沈清柔的面前,笑著說道:“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做的,我都會支援你的。”
沈清柔看著手裡熱騰騰的雞蛋羹,美眸顫顫,柔聲說道:“謝謝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