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晚秋逐漸過去,一直不願到來的寒冬終於是悄然而至。距離醉仙詩會結束,已是過去半個多月,但詩會上的事情,隨著時間發酵,唐逸的才名可謂第一次在溫陵打響。
醉仙樓裡邊,唐逸同龐文明的寶塔詞,有關“古,今”之辯可謂是被人們津津樂道。
至此,溫陵的學子再不敢小覷這位唐大人。
這些時日,其他酒樓爭相效仿醉仙樓,還有其他詩會也爭相邀請唐逸,陸續將請柬送到沈府,但沈府則是以唐逸公務繁忙,只好全部推辭掉。
為了避免更多人跑去縣衙吵鬧,唐逸乾脆躲到沈府享受丫鬟捶背。公務之事直接交給賈似言處理,這段時間溫陵稍顯安定,賈似言處理事情知進退,基本不會鬧出什麼大事。
至於參加那些詩會,唐逸實在沒有興趣,之所以會參加醉仙樓的詩會,只是為了替小媳婦出頭而已。
也就僅此而已。
至於才華名譽,比起賺錢來說……唐逸更喜歡後者。
所以,今日他請來王陽明下棋,並跟他討論那所謂的小報,畢竟天都乃是大乾最為繁華之地,如果想要賺錢的話天都自然是最好的地方。
但是,不待王陽明出現,賈似言卻苦著一張臉色來到沈府,潺潺弱弱,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
唐逸正在喝茶,眉頭微蹙,說道:“賈先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賈似言尷尬一笑,說道:“東翁……最近的確是出了點事情。”
“嗯?”
唐逸知曉賈似言的性子,若無要事,他基本不會來找自己。唐逸看著他,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賈似言上前一步,苦喪著臉,輕聲說道:“昨日溫陵出了一樁命案。”
“嗯。”唐逸點了點頭。
賈似言繼續介紹案件,說道:“兇手已經抓到,名叫吳學成。他的父親吳佑是個賭鬼,常年都在賭坊廝混,只有吳學成跟他的母親柳氏相依為命。
但是,吳家非常窮困潦倒,這些時日因為秋霜大降,吳學成的母親染了風寒,本是要拿著僅剩銀兩去賣湯藥,誰知被他那賭鬼父親搶走了,說是拿去賭坊還債了。
過了幾天,吳學成的母親風寒症狀變得更加嚴重,吳學成身無分文毫無辦法,只好找鄰居借了點銀兩,誰知這銀兩剛借到,賭坊的人立馬跑來家裡鬧事,說是吳佑這個賭鬼又欠了他們賭坊的銀子。
吳學成詢問一番,這才得知,原來吳佑前些時日,竟然將他母親柳氏的湯藥錢拿去賭了,而且又欠了一屁股的賭債!
當日,賭坊的人在吳家大鬧,更是將柳氏從床上拖下來,讓他們母子二人跪在地上。
吳學成不得已,只好將借來的銀兩交了上去,誰知那賭坊的人不肯善罷甘休,威脅吳學成若是再交不出賭債就……就……”
唐逸眉頭緊皺,冷聲問道:“他們就什麼?”
賈似言搖頭嘆息,說道:“就欺辱柳氏。”
唐逸將茶杯放下,沉聲說道:“繼續說。”
賈似言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說道:“那賭坊的人將柳氏拖下床,知曉她染了風寒,便不讓她回床休息。又叫吳學成跑出外邊借錢……後來,吳學成便偷偷跑來咱們縣衙求救。
但是,大人這……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
雖然賭坊的手段鄙裂一些,但這賭債乃是是吳佑這個賭鬼所造,父債子償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