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你逼瘋,是你先不給我活路的,”孫尚青眼神冷漠,聲音更冷漠,“鄭初,我答應了老爺子與你有十年的婚姻,那我就不會食言。自從結婚之後,我撫養小剛,打理千惠澤還有我自己的公司,跟在你屁股後面處理小三,兢兢業業不敢有一點鬆懈,但你回報我什麼呢?我生病嚴重給你打電話,你說你沒空,有空和別的女人車震是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幫你,你是鄭家的公子,你的本事大如天,你自己處理吧。”
鄭初站直了身體,捋了捋頭髮,覺得手下硌得慌,把茶葉沫子擼了下來甩在地上。從旁邊把自己踢倒的椅子扶起來一個,坐在了孫尚青對面,開口說道,“你說的話我明白了,你就是在報復我,看到我現在像個沒頭的蒼蠅一般,你開心了嗎?”
孫尚青搖頭,“鄭初,你沒有體會到老爺子的良苦用心,他就你一個兒子,不想他百年之後他的產業沒有人管。”
不是還有你麼,鄭初想脫口而出,但他想到了,這段婚姻也非孫尚青所願。
“所以老爺子才與我有了十年的約定,我當你鄭初的媳婦,若是十年之後依舊管不過來你,他不會再強求我留在鄭家。”孫尚青輕輕的吐了口氣,“如今看來,我們是堅持不到十年了。只是當年我欠了老爺子一個大人情,我不能違背與他的約定,但是目前的事情也沒有不能解決的辦法。”
“什麼辦法!”鄭初連忙問道
“你搬出去和那個女人一起生活、養孩子願意,等我和你的婚姻期滿之後,你再和那個女人結秦晉之好!”
孫尚青一字一字的說,鄭初便一字一字的聽。
鄭初冷笑,“那你的意思是這幾年把我趕出鄭家?”
孫尚青點點頭,微笑起來,“看來你還不算笨,就是這個意思。若是你有更好的辦法也行。”
鄭初咬牙,“孫尚青,你夠狠!”
孫尚青笑,“結婚四年,你還是不了我,我一點也不狠,我若是狠,早就任你在外面胡作非為,又何必一次次的給你擦屁股?還有小剛他從兩歲就跟著我,如今六歲了,你有沒有帶他去一次遊樂場。他是你兒子,每次與他媽媽的會面都是我帶他去的。你覺得你的話妥當嗎?”
“好,”鄭初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盯著孫尚青說道,“我自私,我是混蛋,你是聖母,你偉大,你的辦法我採納。我離開鄭家,再過幾年我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你可不要賴在少奶奶的位置上不離開!”
孫尚青點頭,“我孫尚青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絕對不會食言!”
“好!”鄭初轉身離開,臨走之前還在玻璃門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孫尚青的助理在外面看著鄭初走了,剛要回來,卻發現孫總辦公室四周的百葉窗,緩緩的落下,孫總的椅子轉了位置,她看著的方向是馬路的方向,背對著他們,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會有人發現,面對馬路而坐的孫尚青,早已經淚流滿面,黑色的防水睫毛膏根本就阻擋不住眼淚的衝擊,在打了粉底的臉上留下黑色的印記!
如果沒有苦衷,她絕對不會狼狽到這種地步,任人指著她的鼻子罵!
她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貧困到吃一頓飽飯都不能的那種地步,她的父親是個神經病,母親被父親的大火燒的面目全非。鄭家的老爺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安頓了父親、送母親去治療,就連她自己都能順利的大學畢業,進入政府部門工作。直到與鄭家老爺子再次相遇,她與鄭初的婚姻不怪老爺子,是她自己的選擇。
孫尚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是要報恩的,別人在你絕望的時候拉了你一把,不能沒有良心!用十年的時間來報恩,她一點都不後悔,她要賭一把,就賭‘人之初、性本善’,她要把鄭初從這條歪路上拉回來。
只是,還是先哭一會吧,總是這樣堅持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