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不是收了一個有癌症前變的病人，要做三次化療的，”向大夫問道。
“對，”何薇說道，“是收了一個，今天已經用上了化療的藥物，目前還沒有什麼反應。”
向大夫壓低了聲音，“我這兒有幾盒化療的藥物，和你今天開的單子上的是一種，價格要比別的便宜一半，其實他們出院在家治療都是一樣的，這事兒要是成了，分你一半的好處費，兩三千塊錢呢。”
何薇嚇了一跳，向大夫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他這是私賣藥品啊，醫院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開除的，而且還有一點，他的藥品是從哪裡來的，是從廠家直接賣給他的，還是從別的病人身上調出來的？
她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向大夫，我不敢啊。”
“藥都是真的，你怕什麼？你和病人關係那麼好，他們只有感激的份啊。”
何薇直接拒絕，“算了吧，向大夫，我膽子太小了，不敢。”
“你這孩子真是的，給你錢你都不掙，”向大夫一臉的不悅，“一個月就掙兩三千塊錢，夠幹什麼用的。你孩子馬上就上幼兒園了吧，別以為小朋友在幼兒園就花不到什麼錢，等真正上了你就知道了，孩子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何薇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但是向大夫，我真的不敢啊，若是病人在家裡出了問題來找我怎麼辦？”
“能出什麼問題，在家裡用的藥，跟在這兒用的藥都是一樣的，輕輕鬆鬆的兩三千塊錢就掙到手了，你傻啊你。”向大夫又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掙錢的門路有千萬種，有好多大夫想知道我還不告訴他們呢。董大夫來的都比你早，她，我肯定是不會說的。”
何薇心道，真不要臉，為了錢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不過她卻不能表現出來，這憋屈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向大夫，您對我太好了，”何薇感激的說道，“不過，我還是再抻抻再說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作，萬一出了點兒差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向大夫見何薇是個有主意的，也沒有狠勸，只是說道，“何大夫，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你了，你可得給我保密啊。”
何薇連忙承諾表忠心，“向大夫，您就放心吧，既然您肯告訴我，那就代表您相信我是可以信賴的人，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向大夫說道，“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我相信你，別人我還不願意說呢。”
“謝謝您啊，向大夫，”何薇說道。
“不必客氣，以後處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是個熱心人。你若是有需要或者是哪裡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直接找我。”
“好的，好的，謝謝您。”何薇很誠懇的說道。
向大夫與她寒暄了幾句，便走開了。何薇藉口要去病房，便出去了。
其實她沒有去病房，而是去了過道的窗戶那邊。
醫院裡有暖氣，很暖和，但是為了通風窗戶開了一點的小縫隙。寒冷的風從窗戶裡吹進來，吹到臉上冰涼冰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