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青引領著他們在沙發上坐下,笑道,“這個真不是我們要搞成這樣的,實在是幹我們這行的沒辦法,撐面子唄。”
有人送茶水過來。
沈玉青雙手端了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聶景辰面前,“聶先生,好久不見,來,喝茶。”
是好久不見,上次見面還是在他妹妹的婚禮上,如今石頭都快兩歲半了。
聶景辰指著沈玉青的兩鬢,開口說道,“都有白頭髮了,不至於讓你操勞成這樣吧。”
沈玉青苦笑一聲,沒有立即回答,雙手又給袁偉端茶,問道,“這位是?”
袁偉拉開衣服的拉鍊,將證件掏出來,遞給他,“袁偉,原來是辰哥的手下,現在轉業到咱們省公安廳的重案組來了。”
沈玉青的雙手抖了一下,開啟袁偉的警官證看了看,又立刻還給了他,裝作害怕的樣子看向聶景辰,“當好人當慣了,膽子就小了。”
聶景辰笑了一下,立直了身體,毫不掩飾著自己的犀利,“行了,別裝了,青哥。”
沈玉青苦笑,“在別人面前敢裝,在你面前,我是真不敢啊。聶先生,你們來是......”
“咱們開門見山,”聶景辰說道,“是為了宋嘉樹。”他說著看了一眼袁偉。
袁偉將手中的信封放到桌子上,“你應該能想的到是什麼吧。”
沈玉青眼睛只看了一眼信封,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聶景辰來既然是因為他來的,那信封裡是什麼,他當然知道。
聶景辰緩緩的說道,“97年,何薇大學畢業的時候,在你妹妹家裡辦畢業聚會,當時她的杯子上有白色的粉末,幸虧她多長了個心眼,拿著紙巾將粉末收了回來。你知道是什麼嗎?”
沈玉青臉色突變,他使勁的嚥了口唾沫。他說的‘當好人慣了,膽子就小了’並不是虛偽,是真的,過慣了安逸的生活,再回想從前的打打殺殺、提心吊膽確實挺還害怕。此刻,聶景辰舊事重提,尤其是涉及到敏感的字眼,內心還真膽怯了幾分。不過,粉末的事情,他真不知道。
“聶先生,這事我真不知道,”沈玉青繃住了臉,“舍妹對您夫人的態度,早年間可能是不太好,但如今是一點都沒有不尊敬,真的。”
聶景辰緩緩的點頭,“你若是說不知道,我信。但我現在說給你,你得知道了吧。”
“是。”沈玉青坦蕩起來,反正聶景辰來也不是衝著他來的,若是衝著他來,早就針對他了。
“那是冰、毒,抓你們家王老三的時候他是沒有把你供出來,但誰是老大,大家心知肚明,不動你,那是因為牽扯的太多。若不是你家老爺子,齊州就進不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聶景辰的聲音不大,卻帶著讓人膽寒的魔力。
縱然沈玉青風風雨雨的走了這麼些年,此刻,額頭還是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拋去他的背景不說,單說他的膽色和手段,他便忘不了。
過山風的死,南方大龍的消亡,沈家的解體,以及齊州幾年來的都泛不起來都是拜他所賜。
他卻從來沒有恨過聶景辰,黑轉白是他從小的心願,他反而是十分的感激他,只是他舊事重提,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