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晚不著痕跡地瞥了一旁的洛一鳴一眼，然後甜甜地應了一聲，歡快地跑下臺階，來到奶奶跟前。
“小九你慢點，別摔著了。”
沈玲玉伸手牽住伸過來的小手，又補上一句，“等下放鞭炮，小九不要靠那麼近，站在臺階上看著就好。”
鞭炮算什麼，前世有迴心血來潮，她一個人跑去郊外放了半個小時的沖天炮。
要是條件允許，讓她點大炮都不成問題。
儘管如此，程晚晚還是乖巧地應了聲：“知道了。”
兩人手牽手走出後院，程晚晚便發覺後面跟了個人。
沈玲玉反應慢了半拍，在青磚鋪成的山路上走了十幾米方才發覺。
回頭看到是一聲不吭的洛一鳴，她糾結了兩秒鐘，最後還是隨口問道：“今天不去藍大民家？”
“今天除夕。”洛一鳴牽過程晚晚的小手，拉著人徑直往山上走去，說話的語氣非常衝。
程晚晚：“……”
好吧，也不怪這大導演生氣，沈奶奶這話問的，確實不是很妥。
沈玲玉對此卻不以為然，這舊友，她算是看透了，年輕時脾氣古怪點，那叫少不更事，有性格。如今一大把年紀了，還一點長進都沒有，她就沒那個閒工夫奉陪了。
山頂的程大爺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大爺爺不僅脾氣不好，還非常記仇。
看到洛一鳴只站在大門口，絲毫沒有進屋的意思，這大爺爺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進屋。
洛一鳴在程家老屋前的大榕樹下站了一會兒便轉身下山了。
程晚晚蠻好奇他上山做什麼的。
晚飯時，這大導演就主動挨著她坐了。
這一年的除夕，程大爺他們沒有下山，因此隔壁屋的淩氏母子也沒有過來。
年夜飯的飯桌上就洛一鳴一個外人。
這位客人絲毫沒有在別人家過年的“覺悟”，一落座就開始不停地給程晚晚夾菜，還不停地讓她多吃點。
彷彿這家是他家似的，完完全全的喧賓奪主。
程晚晚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這大導演這是在討好她。
唉，誰讓她是沈奶奶的最疼愛的小晚寶呢。
可惜，沈奶奶神經比較脆弱，一看到昔日好友突然如此反常，立刻起身將寶貝孫女抱到身旁的座位上，連句客套的解釋都沒有。
好在這點插曲並沒有影響大家吃年夜飯的心情。
飯後，小胖子和程嘉遠端嘉沁兩兄弟在大門口放煙花，程嘉軒出事後，程家有兩年沒有放煙花了。
小胖子高興極了，作為獎勵，父親給他買了兩大袋煙花。
五顏六色的煙花照亮了程家門前的道路，院子則被一個大燈泡照得亮堂堂的。
程昌茂讓大兒子把床上的弟弟抱到院中的躺椅上，和大家一起看春晚。
程昌林則坐在洛一鳴的身旁，瞞著母親悄悄敲定動身的日子。
可惜這大導演非常不靠譜，動身前一天，也就是年初六早上，大家還賴在床上睡懶覺呢，院子裡就傳來“啪”一聲。
“洛一鳴馬上滾出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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