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給爸爸拿個空碗過來，”程昌林看了眼對面的兒子，又改口道，“拿兩個。”
程晚晚站著不動，“哥哥還要過幾個月才十七歲，未成年不能喝酒。”
“爸爸我幫你拿！”小胖子放好父親的行李，歡快地飛跑進來，又歡快地跑去廚房拿碗。
程嘉朗第一次喝酒，喝下第一口，很沒出息地嗆到了。
嗆得滿臉通紅。
程昌林無語地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都這麼大的人了，連偷吃都不會？你四叔十二歲就開始滿著你奶偷喝了。”
程晚晚：“……”
“爸，我十二歲了。”程嘉傑洗澡出來，看到父親回來了，也非常開心，不等父親回應，徑直進廚房拿出個瓷碗。
程昌林瞟了這兒子一樣，拿起桌底下的酒壺給這兒子倒了半碗。
程嘉傑比他大哥有出息，仰起頭連喝下兩大口，沒嗆著，臉不紅，不過，只是片刻，父親讚揚的話還沒出口，他就趴桌上了。
“嘉傑你個臭小子真沒用，嘉朗咱們繼續喝……”
這邊話還沒說完，桌對面也“碰”一聲，腦袋直接砸桌上。
程昌林：“……”
程晚晚：“……”
這兩個哥哥，這酒量，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喝了半瓶拉菲撐死的……
沈玲玉餵豬回來看到兩個孫子趴桌上，兒子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一旁自酌自飲，臉都黑了，直接伸手拍人，“還喝！還不快把兒子抱回屋！”
程昌林正喝得開心，後背突然被母親那麼一拍，喉嚨裡的酒蹭地直冒進鼻腔裡，嗆得他眼淚都出來。
那副樣子比剛剛大兒子慘烈多了。
沈玲玉才不管他的死活，繼續皺眉催促：“快把我孫子抱進屋，再教壞他們我抽扁你。”
小兒子就是被這二兒子帶壞的，她發現時都成年了，再訓人也沒用了。
如今最大的孫子都還沒有成人，再任由這兒子亂來，過不了多久，家裡又多出兩個酒鬼！
她年紀大了，連十二歲的程嘉傑都比她高出了半個腦袋，她是抱不動，只能接續催促：“還愣著幹嘛，給我起來。”
程昌林是真的開心。
當年這兒子還沒去學校就會做叔叔的初中數學題，那時，他比現在還要高興，摸著這兒子的腦袋說他長大後準跟他母親一樣聰明。
他母親卻板著臉說：“嘉朗才不會像我一樣，我們嘉朗長大後要去清華北大。”
果然被她說中了，這兒子如今真的考上了清華。
“媽你要不要喝兩杯？你兒子的酒量都是遺傳你的，你這幫孫子肯定全遺傳了他們的爺爺，以後喝酒，還得你兒子陪你喝。”
沈玲玉伸手拿走他的酒壺，“再讓我看到你灌他們喝酒，以後這家誰都不準再喝！”
程昌林伸手扯過小女兒的小手拍，擦了擦自己的臉，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個黑皮夾出來，從裡抽出一張紙遞給一臉怒容的母親。
“你三兒子在家閒得慌，三天兩頭給我寫信，說你這老太太天天跟他念叨要離開百花村，這是石家縣城的地皮，你兒子我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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