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柳清鋪被子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這個大兒子，“小九什麼時候認的乾媽？我怎麼不知道？”
程嘉欣疑惑地看著母親，“我有在信上說，媽沒看到嗎？”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都去年夏天的事了，時間真快。”馮柳清繼續鋪被子沒再多問，心裡卻猛地冒出一個念頭。
想到積蓄全花光了，只能默默地嘆著氣，收拾好床鋪，轉身看到兒子還站在房門口，不禁擔憂地皺眉來，下一秒卻笑道：“找媽媽有事？”
“爸爸的病治好了？”程嘉欣小聲問道。
“嗯，治好了，”馮柳清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傻孩子，你爸沒事了，別愁眉苦臉了，醫生說了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康復。”
“媽，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看好弟弟……”程嘉欣垂著頭，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這不是你的錯，你弟弟會好起來的。”
程昌茂剛好從隔壁屋走出來，聞言也拍了拍這兒子的肩膀，“傻兒子，這不是你的錯，別什麼事情都扣自己頭上！”
趙一晏正好來到房門前，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容商量地說道：“回屋躺下。”
程昌茂回頭看了她一眼，乖乖轉身回屋躺回床上。
這趙親戚則推門進了對面的屋子。
沒一會兒，她小兒子就頭髮亂糟糟地走了出來。
沈玲玉餵雞鴨回來，就看到她這兒子拎著兩個行李箱進門。
果然有備而來，看來住到寒假結束並非玩笑話。
“晚晚，今晚跟外婆一起睡。”趙一晏洗完澡出來，一把抱住同樣從對面沖涼房出來的程晚晚。
一旁的沈玲玉臉刷地全變了，直接轉身關上自己的房門。
就這樣拱手讓人？
太不像這奶奶的性子了。
程晚晚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莫名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我要跟奶睡。”
程晚晚說著就要回到地上，趙一晏卻仍舊抱著她不放。
她低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笨拙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塊巧克力，“哥哥說晚晚最喜歡巧克力。”
“四哥哥說的？”程晚晚仰著臉看她，有些不敢相信。
程家那麼多小孩，那小胖子排行老幾，趙一晏不是很清楚，想了想，方才笑著搖頭，“是嘉越哥哥說的。”
果然是這大吃貨！
程晚晚又扭了扭身子，繼續說道：“我要跟奶睡。”
才第一天，不必急於求成。趙一晏把那塊巧克力塞她上衣口袋裡，默默將人放回地上。
程晚晚頭也不回，徑直走向奶奶的房間。
沈玲玉看到她進來，愣了下，隨即翻了個身，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
既然不願讓她看到，程晚晚也不揭穿她，默默爬上床鋪，撲過去撒嬌，“小九不要跟外婆睡，小九隻跟奶睡，小九最愛奶了。”
“小九乖。”沈玲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瞬間又冒了出來，一把將人抱進懷裡。
這奶奶一肚子心事，不願說，程晚晚也不好再追問。
挨著人，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次日，除夕。
程晚晚和往常一樣，坐在臺階上，吃著奶奶剛剛煮好的白雞蛋，心情非常複雜。
去年這個時候多熱鬧啊，今年竟然如此冷清。
還有，都快兩年了，那首富爸爸也不捨得回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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