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青坐在一旁，心事重重，小侄女的委屈，毫無察覺。
屋外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突然有些後悔跑來這裡。
前兩天，她還特意跑到石家給收發室打了個電話。
都這麼多個月了，依舊沒有回信。
她是該死心了。
然而，聽到他母親不在家，聽到他弟弟患了胃癌，她又鬼使神差地跑來了。
李曼青盯著火盆裡慢慢變暗的火光，越想越懊悔。
然而，回頭看到人往後院走去，還是起身跟了過去。
豬欄裡的豬宰後，母親就將山羊關進豬圈裡。
程昌慶拿著鐵盆，給雞鴨倒了些糠飯，又給豬圈裡的山羊放些蔬菜葉子。
一轉身，就看到那女學生站在後門前笑盈盈地看著他。
“程老師，我寫的信，老師有看到嗎？”
“嗯，晚晚拿給我了。”
“老師考慮得怎樣了？”
“謝謝，我已經在這裡住了四十年，哪裡也不想去。”
“對，對不起……當年我太小了……”
“我媽的行為，我也感到非常抱歉。”
當年他只是被學校開除而已，眼前這女學生卻被關進了縣城的精神病院。
雖然不是他母親所為，卻是因為她而起……
程昌慶看著這女學生，心底五味雜陳。
良久，他笑了笑，“你沒事了，我很開心。”
李曼青望著他，眼淚不停在眼眶裡打轉，最後還是沒法忍住，全掉了出來。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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