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治病需要花很多錢，這點程昌慶非常清楚。
客氣的話他也不多說，直接將布袋裡的錢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數了數總共兩萬塊。
“小九去大伯屋裡拿筆和紙過來。”
程晚晚就坐在一旁，聞言乖乖起身出門。
意識到他要寫借條，李晴忙擺手，“都說是彩禮了……不用，不用寫借條……”
程昌慶笑：“這彩禮我可不敢擅自收下。”
李晴垂下頭，悶悶地想了兩秒鐘，還想繼續勸說，她的大外甥就從屋外跳了進來。
“程大伯你別跟她客氣，給你多少，你就收多少，這些可不只是彩禮，還有嫁妝……”
李晴急得小臉爆紅，飛快跳起來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直接將人拉出屋子。
程嘉軒還站在廳堂門口，看到李晴出來，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李老師有空嗎？”
就這樣，程晚晚拿紙筆進來，堂屋裡就只剩下程大伯和李姑姑，以及呼呼大睡的透明人。
程晚晚放下紙筆，識趣地轉身就走。
哪料，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一旁的李姑姑一把抱住了。
“小晚晚不跟阿姨拜年嗎？”
程晚晚仰頭看著她，一臉的疑惑，“阿姨，我奶說，過了元宵就不是新年了。”
李曼青伸手捏她鼻子，“可是阿姨紅包都準備好了。”
程晚晚“從善如流”，衝她甜甜一笑，“阿姨新年快樂，祝阿姨在新的一年裡天天開心，心想事成。”
這李姑姑聞言，果然從包裡拿出一個大紅包塞她手裡。
“謝謝阿姨。”程晚晚拿到紅包就想走人。
這李姑姑卻不肯放人。
沒辦法，只能任由她抱著。
對面的程大伯重新裝好鈔票，就在白紙上刷刷地寫下一段文字，然後就將紙遞了過來，“小九，拿去給姐姐。”
程晚晚人小手短，還沒接到那白紙，李姑姑已經吭聲，“程老師不用客氣，晴兒說了，不用借條。”
程昌慶也笑道：“那我只能將錢送回石家。”
李曼青沒再吭聲，直接伸手接過那張借條放進包裡。
對面的程大伯也不再多說，就那樣拎著錢走了……
好歹也跟人說聲“謝謝”吧……
發覺李姑姑仍舊有些拘謹，程晚晚忙笑道：“阿姨別介意，大伯嘴比較笨。”
李曼青衝她笑笑，想了想，還是小聲地問了句，“晚晚把信封給大伯了嗎？”
程晚晚點頭。
“大伯都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只是當晚拎著酒壺找弟弟喝酒而已。
李曼青沒再繼續詢問，看到侄女進來，隨口問了句，“剛剛那個就是程嘉朗吧？蠻活潑的，沒你說的那麼呆板。”
李晴忙擺手，下意識就往一旁的躺椅瞄了一眼，發現人仍舊呼呼大睡，默默鬆了口氣。
哪料，下一秒自家姑姑又笑道：“看樣子比你小了好幾歲，上高中了嗎？你媽要是知道你看上這麼一個小子，肯定氣暈在廁所裡……”
李晴忙拽住姑姑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說，可惜為時已晚。
這邊話還沒說完，躺椅裡的人已經頭髮亂糟糟地坐了起來。
下一秒，就走過來抱起自家妹妹，“小九這裡太吵了，跟哥哥回屋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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