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就這麼開著摩托車去縣城，沈玲玉想想也覺得不妥，忙拉住兒子，改口道：“你先去借車，我把程嘉朗叫上，你們到鎮上去石家借麵包車……”
程晚晚聞言，忙跳下床，出門打斷兩人的談話，“乾媽他們回老家了，石哥哥前兩天說的。”
沈玲玉聽到小孫女的聲音，條件反射，立刻回頭哄道：“晚寶乖，回去看哥哥。”
說著，她又伸手推一旁的兒子，“愣著幹嘛，快去借車，你們兩個一起去，輪流開車，小心點就可以了……”
程晚晚站在房門口，再次插嘴道：“可以讓哥哥開拖拉機，車上可以蓋被子，這樣哥哥不會著涼。”
沈玲玉愣了愣，下一秒，就附身捏她的臉，“還是晚寶機靈，對，我們開拖拉機去，昌慶你愣著幹嘛，快去借拖拉機啊！”
程昌慶也覺得這個方法比較好，讓一旁的弟弟看好母親，轉身出門借拖拉機去了。
沈玲玉看他出門，立即轉身去拍程嘉朗的房門。
程晚晚則轉身回到程嘉傑的床鋪前。
程嘉傑睜開眼睛看她，再次扯了扯小嘴角，“小九乖，去奶說，哥哥沒事，哥哥不要去醫院。”
程晚晚沒有搭理他，直接搬來一張椅子爬上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側。
程嘉傑見狀，忙伸手推人，“小九最好了，快去跟奶說，哥哥不用去醫院。”
程晚晚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儘量用一個小孩子的口吻，奶聲奶氣地罵道：“哥哥一點都不乖，生病了就愛鬧脾氣，奶才不會覺得哥哥是在體諒她，是不想給她添麻煩，奶只會覺得哥哥一點都不乖，一點也不懂事。”
“小九雖然不會做家務，也沒有哥哥能幹，可是在這一點上，比哥哥懂事多了，生病了就乖乖跟奶說，乖乖去醫院看病，乖乖吃藥打針。”
程嘉傑緩緩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
程晚晚靜靜地靠坐在床鋪上，也不再說話。
很快，屋外就傳來了程大伯進門的聲音。
非常不巧，村委會的拖拉機壞了。
聞言，沈玲玉臉刷地就變了，慌得六神無主，“怎麼辦，這都什麼事，早不壞，晚不壞，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壞了。”
程昌慶看她慌張，忙伸手扶住她，“媽你別急，我把摩托車帶過來了……”
說著，他就扭頭看向蹲在房門口的弟弟，“大晚上的，去縣醫院不實際，先去鎮醫院頂一個晚上沒事吧？”
程昌文起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鎮醫院沒有耳鼻喉科，沒辦法檢查，最多開些退燒消炎藥……我去衛生所看一下。”
說話間，人已經快步走到了大門口。
這弟弟跟人也不熟，程昌慶寬慰母親兩句，也快步跟了出去
大年初五這一天，衛生所的陳玉良同樣喝得醉醺醺的。
程昌慶在一旁扶著他，走路還是踉踉蹌蹌的，來到衛生所門前，摸了半天，方才掏出鑰匙開門。
程昌文沒跟他廢話，進屋後，直接走進櫃檯內找藥。
還好，這衛生所雖然小，退燒消炎這些常用藥倒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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