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幫忙的都是五大三粗的莊稼漢，自然不會要她這些“謝禮”。
沈玲玉只好拿出報紙，給每家每戶包了一份，讓程嘉遠帶著妹妹拿去給他們的媳婦。
弄好一切，天很快就漸漸暗了下來。
下午三四點才吃過招待堂姐的下午飯，沈玲玉沒什麼心情再弄晚飯，簡單熱了些剩菜剩飯，又給每人煎了一塊粽子，就坐在廳堂門口發呆。
程晚晚下午吃了一碗米飯，不是很餓，吃了兩口粽子，就從堂屋裡走出來，抱住奶奶撒嬌：“奶別生氣了，哥哥還小，奶別跟一個小屁孩計較。”
沈玲玉伸手拍她屁股，“小九不乖，哥哥耳朵受傷了怎麼不跟奶說？以後不管什麼事情，都必須告訴奶。”
程晚晚默默垂下腦袋。
這事她沒什麼好辯駁的。
她是該早點告訴他們。
現在被戳破了，情況貌似更糟了。
這四哥哥突然從一個乖寶寶變成一個讓大人頭疼的小孩，該不會想不開吧？
沈玲玉再次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默了默，又嘆了聲，“你四哥吃了嗎？”
“吃了兩口粽子，就回屋睡覺了。”
沈玲玉抬頭看了看天色，伸手將人拉進懷裡，小聲道：“今晚你八哥哥不回來了，小九今晚跟四哥哥睡一屋，看好他，別讓他到處亂跑，還有，問一下他，這事什麼時候發生的？醫生都說什麼了？……還有，告訴他，奶沒生他的氣……”
沈奶奶小聲說著，程晚晚乖巧地點了點頭，默默記下需要轉述的，以及需要詢問的內容。
當晚，程三叔他們果然沒有回來，程晚晚乖乖拿著自己的小枕頭爬上了首富爸爸的大床鋪。
程嘉傑一聲不吭地仰面躺著，看到她進來，眼珠子動都不動一下。
程晚晚抱著枕頭坐在這哥哥身旁，把沈奶奶要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了一遍。
程嘉傑默默聽完，什麼話都不說，默默翻了個身。
程晚晚湊過去，還想追問，下一秒，就發現人已經睡著了。
在牛欄裡哭了那麼久，肯定累壞了。
程晚晚側身躺了一會兒，擔心自己睡著後踢到這哥哥的耳朵，乖乖挪到了最裡邊。
一夜無事。
睜開眼睛看到這四哥哥乖乖躺在外面，程晚晚默默鬆了口氣。
程三叔他們還沒有回來，沒有小八哥的身影，院子靜悄悄的。
程晚晚刷牙洗臉，吃下一個白雞蛋後，在火盆旁烤了一個早上的火。
準備吃中飯時，她猛然想到程三叔他們應該快回來了，一骨碌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
這次運氣非常好，在程三叔的行軍包裡翻了翻，就在一堆信封中找到了那本病歷本。
本子上的字，全都是醫生專門寫病歷開藥方的字型，非專業人士，一般都看不懂。
這應該也是這叔叔隨意將這病歷本夾在信件中的原因。
程晚晚沒有念過醫學，不過耳濡目染，小時候經常看養母給人開處方，關鍵的字還是認識的。
比如“黏膜內”。
這應該是指癌組織還在胃黏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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